“九爷,咱们真要对秦家动手?”
一个戴斗笠的瘦高个压低声音,话音里止不住的颤抖,目光盯着山下那片庞大营地。
“我刚悄悄瞅了眼,秦家那些骑兵,还有那些长得跟魔兽似的野蛮人…… 咱们虽说人多,可真不是对手啊。”
被称作九爷的汉子,左脸颊上一颗黑痣格外显眼。
听了这话,他心头猛地一沉,脸上却不露声色,低头凑近男子小声道:“你小子瞎嚷嚷什么?这不过是几支寻常商队,就是规模大点罢了。”
见四周没人留意,他才继续偷偷道:“放心吧老七,另有贵人给我保证。咱们也不用把他们怎么样,就趁乱放把火,能烧多少烧多少,拖拖他们的进度就行。”
他顿了顿,声音里添了些蛊惑,“只要成了,往后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干完这票,咱们就金盆洗手。”
说着,他又转向旁边几个明显是匪首的汉子:“你们也一样,这票干完,我就带你们进城当贵族老爷。
再买个大点的宅子,身边买几个丫鬟,吃香喝辣,生几个大胖小子, 这日子,难道不比现在当土匪强一万倍?”
几人听了,脸上原本那点胆怯渐渐褪去,神色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九爷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一声。
十来天前那几个黑衣人找到他时说的话,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让他脸上闪过一丝既恐惧又兴奋的神色。
好处他早就到手了 ,一百万金币,藏的地方只有他知道。
至于这些人的死活?关他屁事。
哪怕这些人全死光了,只要能把对方马车上的粮食毁了,这趟任务就算圆满。
想到这儿,九爷又开口:“等会儿时机一到,你们就带兄弟们杀下去。
不求伤人,趁乱把商队马车上的货物全烧了就行。
记住,千万别恋战,得手就撤。”
“九爷讲究!” “是,九爷!”“您就瞧好勒,兄弟们拿手好戏!”
那几人早被他描绘的好日子勾住了魂,纷纷点头应下。
这会儿,谁也没瞧见九爷嘴角那抹一闪而过的冷笑。
没等他得意太久,对面突然传来阵阵凄厉的叫声。
他和手下几人还没回过神,他们身后的山下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混着怒喝与金铁交鸣,震得人耳膜生疼。
“怎么回事?”
九爷惊得站起身,目光死死盯住山下,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可还没等人回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众人猛地回头,只见数百道黑影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生生撞进熟睡的盗匪群中。
他们手中巨剑舞的像车轮,要么一剑将人劈成两半,要么当头砸下,连人带骨砸成肉泥。
黑甲上溅满鲜血,在微弱的月光下反射妖异的红光。
更骇人的是那些野蛮人全身被铁甲笼罩,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杀起人来时闪烁的凶光仿佛要将敌人生吞活剥。
“魔鬼!他们是魔鬼!” 不知哪个盗匪先喊了一声,整支队伍的气势瞬间崩溃。
后山是陡峭的悬崖,退无可退,可后面的人只能恐惧的看着那些恶魔一步步逼近。
他们疯狂的后退,将悬崖附近的土匪直接挤了下去。
秦之龙骑着小黑在稍远些的山坡上,看着野蛮人如虎入羊群般收割着敌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身后,秦瑞带一百名骑士不断游走斩杀漏网之鱼,看着那血肉横飞的场面,纵然是经历过大战的老兵,也忍不住喉结滚动 。
“这哪里是厮杀,分明是单方面的屠戮。”
秦瑞咬了咬牙,下令:“分两队,堵住两侧缺口,别放跑一个!”
山顶上,盗匪们哭爹喊娘地朝山顶涌去:“九爷!快想想办法!”
“九爷,兄弟们撑不住了,他们根本不是人!是怪物啊!”
九爷的脸色此时惨白如纸,看着正在砍瓜切菜的野蛮人,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已经提前一步藏在山顶还是被人发现了。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秦家的这群野蛮人就像一群杀神,自己的几千手下完全抵挡不住对方几百人的进攻脚步,他强作镇定地嘶吼:“兄弟们,不要怕!他们只有区区几百人!杀一个赏一百金币,跟我杀 !”
九爷说完,土匪们的反抗气势倒是有些上涨。
可他自己却悄悄往崖边挪去,想找那条早就备好的密道逃生。
可他刚才的叫声实在太显眼,刚挪了两步,山腰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
“就是你,要打我家主人的主意?”
熊大身体瞬间膨胀三分,达到了三米高。
接着他双脚猛地塌地,在脚下的岩石碎裂脆响中,他竟如高高跃起后如天降陨石般,带着呼啸的破空声砸向山顶。
落地时 “砰” 的一声巨响,脚下已然多了一滩血肉模糊的烂泥, 正是那想偷偷溜走的九爷。
“啊...九爷死了!”“恶魔杀来了...”
首领一死,剩下的盗匪彻底没了反抗的念头。
野蛮人手中的巨剑挥舞的愈发狂暴,惨叫声、求饶声、坠地声很快被呼啸的剑风淹没,这场战斗,彻底成了一场毫无悬念的单方面屠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