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
天光微亮,王潇神清气爽地推开屋门。
只留下生无可恋的徐凌霜瘫在床榻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就像被狂风骤雨肆意摧残过的娇花,花瓣零落,枝叶残破,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屈辱。
听到王潇离开的脚步声,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撑起半边身子,朝着门口方向喊道:
“等等!你……你说话可算数?会放我们走?”
王潇脚步丝毫未停,“自然,赶紧收拾一下,带着你的人滚出鹰钩嘴。不过,日后徐统领若是‘想’我了,随时欢迎来做客!”
再来这个魔窟?
徐凌霜胸口一阵翻涌,差点呕出血来。
哪怕是死,也绝不会再踏入这个让她受尽屈辱的地方一步!
休息片刻后,徐凌霜这才挣扎着下床,强忍身体传来的阵阵不适,一瘸一拐进了沐浴房。
她一遍又一遍搓洗着身体,仿佛要将昨夜留下的痕迹彻底洗刷干净。
足足洗了半个多时辰,直到皮肤都被搓得发红,她才颤抖着停下,换回那身带着干涸血渍的戎装。
当徐凌霜终于推开院门,天色已然大亮。
一些路过的百姓看到她这副形容狼狈的模样,纷纷投来异样目光。
“咦?第一次见有女人从王统领屋里出来……”
“这姑娘是谁啊?看着怪眼生的……”
“可恶,竟然抢在老娘前头了!”
“嘘,小声点,别惹麻烦……”
那些或好奇、或暧昧、或带着嫉妒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徐凌霜身上。
她窘迫得无地自容,脸上火辣辣的,只能低下头加快脚步,几乎是逃离般朝着昨日离开的方向冲去。
此时,寨门前已经被简单清理过,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二百多名惊魂未定的踏山军残兵正被集中看管着......喝粥。
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