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呢?李存仁的老脸煞白。
赵稷慢条斯理地系回白绫:父皇龙体欠安,有事奏来。
刘琨突然扑通跪下:臣要参大皇子赵恒!他勾结幽冥门害死五皇子,还派人刺杀四殿下!臣有铁证!
他从怀中掏出块染血的铁牌,牌上刻着大皇子府三字,背面却是道新鲜的刀痕:这是昨夜刺客落下的!那刺客亲口承认,是大殿下派他来杀四殿下灭口!
李存仁气得胡子直抖:胡说八道!老臣这里有大皇子府管事画押的供词,白纸黑字写着四殿下与狄戎使臣密会的时间地点!
那管事早被四殿下收买了!刘琨反唇相讥,他儿子就在东宫当差!
赵稷突然咳嗽起来。他袖口掩唇,却掩不住指缝渗出的黑血:够了!朝堂之上,成何体统!
赵宸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右肩胎记的青光透过衣料,在地上映出个模糊的箭头——指向殿柱后的阴影。他顺势望去,只见阴影里站着个穿狄戎服饰的汉子,正死死盯着赵稷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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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赵宸突然开口,那位狄戎使者,不引见引见?
殿内霎时死寂。赵稷脖颈的白绫突然渗出更多黑血,杏黄蟒袍的领口很快湿了一片:三哥看错了,那是...
是狄戎左贤王帐下的万夫长!刘琨突然高喊,他是来告发大皇子的!说大皇子答应割让北境三镇,换幽冥门助他登基!
李存仁暴怒:放屁!老臣这里有狄戎可汗的亲笔信,说四皇子...
都闭嘴!
一声暴喝从殿外传来。所有人回头,只见大皇子赵恒披头散发冲进来,身后跟着几个金甲卫。他白衣染血,手中高举着个木匣:四弟!你害死五弟还不够,还要害父皇吗?
赵稷脸色骤变:大哥疯了不成?父皇明明...
你自己看!赵恒猛地打开木匣,里面是块沾血的帕子,帕上绣着条五爪金龙,这是今早在养心殿找到的!父皇...父皇早就被你们害死了!
满殿哗然。李存仁踉跄后退,老脸惨白如纸。刘琨也呆若木鸡,手里的铁牌掉在地上。
赵宸右肩胎记灼如烙铁。他盯着那块帕子——帕角的金线绣着二字,是先帝赐给父皇的私物。若这真是父皇的血...
大哥好毒的计!赵稷突然厉笑,害死父皇,还想栽赃给我?他猛地扯开前襟,露出心口一道狰狞的伤疤,诸位看看!这就是昨夜大哥派人刺的!那刺客亲口说,是奉大皇子之命来取我心头血!
伤疤深处,隐约可见半块青黑色的玉圭,正随着心跳微微起伏。赵宸瞳孔骤缩——那是阴符圭,幽冥门的钥匙!
赵恒脸色剧变:胡说!我何时...
那这是什么?赵稷从袖中掏出个瓷瓶,瓶里泡着截断指,大哥府上死士的指头,指甲缝里还藏着蚀骨引!这毒药,可是大哥从幽冥门求来的!
赵恒踉跄后退:你...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赵稷冷笑,那五弟指甲缝里的皮肉怎么解释?太医院验过了,上面的毒和你府上的一模一样!
殿内乱作一团。清流大臣们面面相觑,武将们则按着刀柄左右为难。赵宸冷眼看着两位皇兄狗咬狗,右肩胎记的青光越来越盛——这两人都在演戏,目的无非是逼他表态。
三哥!赵稷突然转向赵宸,你评评理!大哥害死五弟,又害父皇,如今还要污我通敌!
赵恒也扑过来:三弟!老四脖颈上的疤你看见了!那是幽冥门的引路符!他早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