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脸色变了：“你疯了？这会连你自己一起删！”

“我知道。”我说，“但我还知道一件事——”

手指落下，点击确认。

“——你最怕的，从来不是我改规则。”

“是你删规则。”

轰——

没有爆炸声，没有火光，只有一种极致的安静。

所有广告光球在同一瞬炸成碎片，金色锁链像断线的风筝般寸寸断裂。整个空间开始塌陷，地面裂开黑色缝隙，像是被格式化的硬盘表面。

王伟的身影开始扭曲，五官拉长，皮肤一块块剥落成像素块，最后整个人变成一团乱码，像老旧电视雪花屏里挣扎的影子。

“你……以为……赢了？”他的声音断续传来，带着电子杂音，“这只是……开始……”

我没理他，死死盯着不断坍缩的空间。头顶的裂缝越来越大，露出外面翻滚的数据风暴。我和苏晓晓之间的距离正在被拉远，脚下的碎片一块接一块坠入虚空。

“林舟！”苏晓晓伸手够我，指尖差那么一厘米。

我拼命往前扑，却感觉身体越来越轻，意识像信号不良的直播流，一卡一卡的。

就在她即将消失的瞬间，我吼出最后一句指令：

“`set_gravity(anchor=TRUE)`！给我定住——！”

一道蓝光从我胸口迸发，短暂锁住了周围三米内的碎块。

我们暂时没掉下去。

但这也意味着——我们正悬浮在即将彻底瓦解的空间残骸中，下面是无尽的数据深渊。

苏晓晓的手终于抓住了我的手腕。

她的掌心滚烫，眼神亮得吓人。

赵日天蜷在旁边，怀里抱着那块焦黑的罗盘，忽然抬起头，喃喃说了句：

“那个频率……我好像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