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吴王是同胞兄弟,为何要与吴王相争?”
“不是他要与吴王相争,而是我要与兄长和诸君争一争。”辛毗微微一笑。“兄长,我不妨直言,吴王绝不可能登基为帝,燕王继位,对他来说可能是最好的结果。”
辛评不屑一顾。“佐治,你想证明自己的才华,我可以理解。但是这么做,未免太饥不择食了。若吴王无法登基,燕王岂能登基?”
辛毗微微欠身。“兄长,孙权集结大军,准备攻合肥,你猜,吴王能取胜吗?”
“这还用说?”辛评哼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吴王兵强马壮,人才济济,渡江或许有些困难,守合肥却势在必得,根本不用担心。”
“那我就在燕国等兄长的好消息。”
——
袁熙刚渡过黄河,到达顿丘,辛毗就追了上来。
得知孙权主动出击,三万精锐直扑合肥,袁熙也吃了一惊。
“他想干什么?”
辛毗笑道:“自然是要夺取九江、庐江二郡,将兵锋推至淮水一线。渡过淮水就是豫州,是袁氏本州,祖宗坟茔所在之地。一旦失守,谁还相信袁氏天命在身?”
袁熙忍不住哼了一声。“他真是敢想,可惜他没这个能力。”
“有没有这个能力,现在不好说,但大王也不宜高估吴王的能力。荀友若谋略出众,但为人轻躁自负,不肯下人。以为大军在手,战必胜,攻必克,却不知战场凶险。相比之下,孙权委任的大将周瑜、副将程普、孙韶都是久经战阵的名将,这一次倾巢而动,势在必得,不好对付。”
“那荀公达呢?他可是久经战阵的谋士。”
辛毗摇摇头,苦笑道:“在荀友若面前,公达根本没有反对的资格。”
“不会吧?”袁熙不敢相信。
“大王对荀友若还是不太熟悉。他可是为了韩文节,面对令尊都敢直言不讳的名士,岂会将公达一个晚辈放在眼里。大王别忘了,公达不仅是降臣,还是力劝曹孟德奔袭乌巢的谋士。兵行险着,致使主公事败身死,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在荀友若面前直起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