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哈哈一笑,摆摆手。“少跟我说这些敷衍之辞,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郭嘉皱着眉。“大王,对我来说,这个问题可能比汉室能不能复兴更重要。我记得之前说过,我身体不好,和当初行气失误有关。如果大王能给我一些启示,或许我还有救。”
袁熙瞥了他一眼。“怎么,你不信朱建平的相术了?”
郭嘉尴尬地笑笑。“涉及到性命,就算是天意也要搏一搏的嘛。大王,你究竟有什么秘诀,说来听听。”
“哪有什么秘诀,都是咬牙坚持罢了,熬过去就好了。说到还精补脑,我倒想提醒你一句,你这身体就不要再浪了。看看你身边那么多胡姬,可有一个怀孕的?阳气不足,还是该温养才是。”
郭嘉有些讪讪。“大王是怎么克制的?”
“我没刻意克制,顺其自然。”袁熙突然停住,想了想,又道:“奉孝,我觉得你就是太闲了,应该动一动,或许会好一些。从辽东回来之后,跟我出塞吧。”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带上曹冲,他都十岁了,该到草原上开开眼界了。另外,让他跟着仲康学武吧,这么好的机会,别浪费了。”
郭嘉盯着袁熙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行,就依大王所言。”
袁熙挥挥手,示意郭嘉接着说。
郭嘉清咳一声,收起笑容。“陛下,俗语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的性格大多成于少年之时,成年之后,纵使有所改变,也为数不多。文若、公达少年时都有一个共性,就是幼年失孤,由祖辈抚养成年,因其天赋过人,寄予厚望。自我期许也高,深信以一己之力可以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袁熙笑笑。“他们都是天才,像我这样的庸人就没这种想法。”
“文若少年时,什么样的志向最为人推崇?”
袁熙一愣,忽然明白了郭嘉的意思。
荀彧少年时,就是党锢最严厉的时候。党人一边痛恨阉党,一边期盼着朝廷能够正本清源,有朝一日除党禁,清阉党,重振朝纲。
这样的想法,可能已经深深的刻在了荀彧的心里,磨洗不掉。
他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有一个类似的例子,曹操。
经过荀彧、郭嘉、许褚等人不同角度的解读,他现在对曹操可谓是了解极深,甚至超过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