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他突然转身走进里屋,里屋的石壁上挂着排剑,剑鞘上的熔火纹与门环如出一辙。西风取下最旧的那柄,剑身长锈,却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是冰心泉淬火的痕迹。“这是当年唯一成的剑,我祖父说,淬火时只滴了三滴冰心泉,就够它不腐不锈。”
阿青突然指着剑穗:“这穗子是南陆的‘水波纹’结,是我外公的手法!”
西风的手指抚过剑穗,声音低了下去:“我祖父临终前攥着这剑穗,说‘浪里花那老东西,肯定是遇着难处了’。”他从墙角拖出个木箱,里面是本厚厚的手记,“你们自己看。”
手记里贴着张泛黄的字条,是浪里花的字迹:“西陆兄长亲启,凝脂砂遭劫,我带族人追至深海,恐难赴约。此穗代我陪剑,若有来生,再共饮三香酒。”字条边缘有泪痕晕开的墨痕。
林野翻到手记最后一页,西风的祖父画了幅沙枣树结果的图,旁注:“沙枣三年一结果,等结果三次,若还等不到,就把冰心泉的方子烧了。”而图下已经画了九个小圈——他们等了九年。
“我带了南陆的‘血珊瑚砂’。”阿青拿出个锦囊,砂粒红如玛瑙,“这是用海啸中死去族人的骨殖和珊瑚熔的,比凝脂砂更耐腐。”
西风突然抓起大锤,对着铁砧上的坯料猛砸:“铛!铛!铛!”每砸一下就喊一声,“东陆的冰心泉!”“南陆的血珊瑚!”“西陆的熔火纹!”最后一锤下去,坯料竟弯成个圆环,正好能套进玉瓶的瓶颈。
“成了。”他喘着粗气笑,疤痕在火光里像条活过来的龙,“当年我祖父说,三域合才能成器,缺一样都是残次品。”
当晚,沙枣树下支起了熔炉。青禾将冰心泉倒入淬火池,阿青撒入血珊瑚砂,西风则将那柄旧剑投进熔炉——剑身在烈焰中化作铁水,与新料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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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看着铁水注入模具,模具是三瓣合一的形状,分别刻着东陆云纹、南陆浪纹、西陆火纹。“三香酒呢?”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