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城防营外,晨光熹微,裴寂身披华服,神色凝重地徘徊着。
他身后的随行侍从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昨日,他收到消息得知自己的独子裴殊犯下大错,震怒之下,将眼前桌案砸得粉碎。
然而,无论如何,裴殊是他唯一的骨血,是裴家血脉的延续,绝不能置之不顾。
为了求情,他赶紧披上朝服进宫觐见陛下。
虽获得皇上的宽宥,但他心知肚明,楚王殿下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儿子。
裴殊滞留城防营一日不出,裴寂的内心便如火焚,焦灼难安。
这一夜,他几乎未合眼,直到天光乍破,匆匆率众赶赴城防营。
然城防营守卫对这位堂堂丞相毫无敬意,将其拦在营外,以冷漠回应他的愤怒与恳切。
裴寂在寒风中苦候许久,直至日上三竿,才见两名甲胄森严的将士拖着奄奄一息的裴殊缓缓走出。
裴寂几乎是扑上前去,眼中满是痛楚与焦急。
他低身扶起裴殊,声音颤抖却迫切:“殊儿,你怎么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裴殊瘦削的脸庞满是疲惫与痛楚,他费力地抬起头,
看着父亲那既愤怒又心疼的眼神,眼泪终是夺眶而出。
他虚弱得连言语也难以成声,只能任泪水无声地滑落。
这一幕如刀剜裴寂的心,他的胸中怒火瞬间燃起,
转头怒视那两名将士,声音如雷霆乍响:
“究竟是何人胆敢对我儿下此重手?你们可真以为我裴寂手中不再握刀了吗?”
然而,那两名将士对他的怒吼置若罔闻,甚至头也不回,
直接将裴殊像抛弃一块烂泥般扔在地上,随后转身归营。
这般侮辱,令裴寂胸膛中的愤怒几欲裂开。
他望着他们冷漠的背影,眼中杀意骤起,猛地转向城防营,
高声怒吼:“混账!混账!你们竟敢如此放肆!我裴寂誓要让你们明白,得罪我的代价!”
城防营内一片寂静,毫无回应,裴寂面色铁青,无奈之下转身厉声对随从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