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伯拔出佩剑,与旧部厮杀起来。他的剑法是陈墨教的,结合了项燕的楚式剑法,快而狠,接连砍倒几名旧部。可旧部人多,项伯渐渐体力不支,后背被长矛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住手!” 一阵马蹄声传来,冯安率五百锐卒冲了过来,长矛如林,瞬间将旧部包围。芈忠见状,想要逃跑,却被项伯一剑刺穿大腿,按在地上。
“项伯公子,你没事吧?” 冯安翻身下马,扶起项伯。
“我没事……” 项伯握紧手里的断肠草,“快,带草回咸阳,成蟜公子快不行了!”
冯安点头,命人押着芈忠,带着项伯,快马加鞭往咸阳赶。寒潭边,白色的断肠草在风中摇曳,潭水里倒映着秦军的旗帜,像一面破碎的镜子。
章台殿里,卫真跪在玉阶下,手里高举着《方士名册》,声音带着“悲愤”:“陛下!臣查到,博士公孙贺、李同,与方士卢生勾结,伪造谶语,说‘嬴氏亡,楚氏兴’,意图谋反!这是名册为证,请陛下下令,诛杀这些叛党,焚尽方士和博士的典籍,以安天下!”
被抓的博士跪在地上,大喊冤枉:“陛下!臣等没有通方士!是卫真诬陷!”
嬴政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手里攥着那半枚假玉玺碎片——赵高的尸体旁找到的,与卫真手里的名册上的墨痕一致。他正犹豫,殿外传来陈墨的声音:“陛下!不可!卫真是吕不韦的私生子,是他偷了名册,杀了赵高,嫁祸博士!”
陈墨被李斯和鲁先生扶着,走进殿内,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还带着血迹。“卫真,你以为能瞒过陛下?吕不韦的《吕氏春秋》孤本里,写着你是他的继子,要你持假玺乱秦!你杀赵高,是为了掩盖假玉玺的来源;你诬陷博士,是为了挑起焚书,断大秦的文脉!”
卫真脸色骤变,却依旧狡辩:“陛下!陈墨血口喷人!他自己中了牵机毒,活不了多久,是想拉着臣垫背!”
“是不是诬陷,查一查就知道!” 陈墨从怀里掏出那卷有刻痕的《秦记》竹简,“这竹简上的‘吕’‘卫’二字,是吕不韦所刻,证明你是他的继子!另外,你手里的名册,边缘有咸阳宫密室的朱砂印,只有你能进去偷!”
嬴政接过竹简,仔细一看,果然有刻痕,与卫真的姓氏吻合。他猛地拍案:“卫真!你竟敢欺骗寡人,勾结吕不韦,意图焚书叛乱!来人,拿下!”
郎卫们立刻上前,将卫真按在地上。卫真挣扎着大喊:“嬴政!你就算杀了我,焚书之祸也会来!卢生的方士已经在齐地散布谣言,说你要焚书,六国旧贵族会趁机起兵!大秦,终究会亡!”
嬴政怒喝:“把他打入天牢,严加审问!” 郎卫们押着卫真退下。
陈墨松了口气,身体一软,差点摔倒。嬴政连忙扶住他:“陈墨,你怎么样?”
“臣没事……” 陈墨喘息着,“陛下,快放了那些博士,下旨澄清,说诬陷博士是卫真的阴谋,防止百姓被谣言误导。另外,派李斯丞相去齐地,安抚百姓,平息谣言。”
嬴政点头,立刻下令。李斯领旨离去,鲁先生扶着陈墨,准备回太史令府。刚走到殿门口,陈墨突然停下,回头道:“陛下,卫真说卢生在齐地散布谣言,恐怕不只是谣言,他可能带着方士,在齐地埋下了火药,要炸稷下学宫的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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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的脸色骤变:“寡人立刻派蒙毅率军去齐地!”
回太史令府的路上,陈墨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靠在鲁先生身上,几乎睁不开眼。路过学宫时,小学士们正围着刚送回来的项伯,听他讲云梦泽找断肠草的经历。看到陈墨,小学士们纷纷围上来,手里捧着刚抄好的《仓颉篇》:“陈先生,您看我们抄的对不对?”
陈墨勉强睁开眼,摸了摸一个小学士的头,笑着说:“对……写得很好……记住,秦篆不仅是字,是民心,是文脉……不能丢……”
项伯看到陈墨的样子,眼圈发红:“先生,断肠草找到了,冯安已经送去太医署,和骊山的镇脉泉水一起熬药,成蟜公子有救了!”
陈墨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彻底陷入昏迷。
太医署里,成蟜喝下熬好的解药,脸色渐渐红润,呼吸也平稳了。嬴政松了口气,走到殿外,望着远处的骊山方向——蒙毅已经率军出发去齐地,李斯也已赶往齐地,应该能阻止卢生的阴谋。可他心里依旧不安,卫真在天牢里什么都不肯说,他总觉得,卫真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黑手。
就在这时,一名郎卫跑进来,脸色惨白:“陛下!不好了!天牢里的卫真不见了!看守天牢的狱卒都被杀了,地上留下一张纸条,写着‘焚书之火,始于咸阳,终于骊山’!”
“什么!” 嬴政的脸色骤变,“他要烧咸阳的典籍!快!去咸阳宫密室和学宫!”
嬴政率军赶到咸阳宫密室时,密室的门已经被打开,里面的典籍被翻得乱七八糟,几卷《诗》《书》已经被点燃,浓烟滚滚。学士们正在救火,鲁先生抱着一卷《吕氏春秋》孤本,浑身是烟。
“陛下!卫真抢走了《方士名册》和一卷《秦记》残本,朝着骊山方向跑了!” 鲁先生大喊。
嬴政拔出佩剑,下令:“蒙毅去了齐地,嬴烈!你率秘军去骊山,一定要抓住卫真!不能让他烧了骊山陵墓的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