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辐射麦田的铁壳与藏粮窟的博弈

小镇的炊烟刚漫过篱笆,陆奇已经蹲在仓库后墙,用石块打磨工兵铲的锯齿。新解锁的“能量虹吸”功能让铲头泛着一层淡青色的光晕,划过空气时能带起细微的能量涟漪——这是吸收了星尘之种能量后的变化,劈砍岩石时能省三成力气。

“老栓说西边那片辐射麦田有动静。”夜枭叼着根草茎,把一张揉得皱巴巴的地图拍在陆奇面前,“昨天去拾荒的老李头说,看到有铁壳子在麦地里动,像是军方的运输舱。”他用脚尖点了点地图上的标记,“那地方十年前是个粮站,说不定有没烂完的罐头。”

陆奇的目光落在“辐射麦田”四个字上。那地方他有印象,末世前是个国营农场,核爆后被辐射尘覆盖,长出的麦子比钢针还硬,秸秆能戳穿防化服,当地人管那叫“铁麦田”,除了最不要命的拾荒者,没人敢靠近。

“风险太高。”林悦抱着安安走过来,手里端着一碗野菜粥,“老李头前几年被铁麦割掉过半只耳朵,他的话当不得真。再说仓库里还有两听罐头,省着点吃能撑到下月初。”

安安突然指着西边,小手在空气中抓了抓:“那里有很多铁盒子,还有……会动的稻草人。”

“稻草人?”夜枭嗤笑一声,“那地方连鸟都不去,哪来的稻草人?”

陆奇却皱起了眉。安安的直觉从没出过错,上次红石山的石蛆和藤蔓都被她提前感知到。他放下工兵铲,摸了摸怀里的星尘核心碎片,青金色的流光里隐约浮现出麦田的轮廓,边缘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红色雾气——是高浓度辐射的标志。【检测到辐射麦田存在金属能量反应,强度3.7,类型:军用运输舱。】

“去看看。”陆奇站起身,把磨好的工兵铲别回腰间,“就算没罐头,那铁壳子拆下来也能换点东西。老栓的铁匠铺正好缺块厚实的铁板当砧子。”

林悦还想说什么,被夜枭用眼神拦住了。他太了解陆奇的性子,但凡有一丝能弄到物资的可能,这小子就像闻到血腥味的狼,绝不会放过。

三人没带太多东西,只背了水袋、撬棍和半包压缩饼干。老栓蹲在篱笆门口抽烟,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西边的土路上,狠狠嘬了口烟锅:“这小子……早晚把命搭在挖宝上。”旁边的二柱娘红着眼圈,把刚烤好的红薯往他们离去的方向递了递,又默默收回,眼泪砸在焦黑的薯皮上。

辐射麦田比想象的更诡异。远远望去,一片齐腰高的麦子在风中摇曳,麦穗却泛着金属般的灰黑色,麦芒像细小的钢针,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臭氧混合的怪味,吸进肺里火辣辣的疼。

“得穿上这个。”陆奇从背包里掏出三件破旧的防化服,是从731仓库带出来的,虽然破了几个洞,但总比直接暴露在辐射里强,“这地方的辐射剂量能把皮肤烤掉一层。”

安安被裹在最厚的那件里,只露出双眼睛,小手扒着防化服的领口:“下面有东西在哭,好多好多,挤在一起。”

陆奇用工兵铲拨开身前的麦子,麦秆断裂的声音像在掰铁丝,断面处渗出暗红色的汁液,滴在地上滋滋作响,把泥土都腐蚀出小坑。【检测到植物辐射变异,含有强腐蚀性汁液。】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的麦田突然出现一片空地,十几个破败的稻草人歪斜地立在空地上,身上的破布被辐射染成了紫黑色,手里却握着生锈的步枪,枪口一致对准空地中央——那里果然有个半埋在土里的铁壳子,约莫卡车大小,表面爬满了铁麦的藤蔓,依稀能看到“军用物资运输舱”的字样。

“还真有。”夜枭的眼睛亮了,举着望远镜打量,“舱门是从里面反锁的,说明里面可能有活物,或者……有没被抢走的好东西。”

陆奇没急着靠近,先绕着运输舱转了一圈,在一个凹陷处发现了几具骸骨,穿着和稻草人一样的军装,手里还攥着没开封的罐头——是饿死的,不是被袭击的。“这地方以前是个临时据点。”他指着骸骨旁的篝火堆,“他们守着运输舱,最后粮尽而亡。”

林悦突然拽了拽他的胳膊,指着那些稻草人:“你看它们的眼睛。”

陆奇用望远镜仔细一看,顿时头皮发麻——那些稻草人眼眶里塞着的不是稻草,是人的眼球,在阳光下泛着浑浊的光,显然是被活生生挖出来嵌进去的。【检测到生物能量残留,死亡时间约3年,死前遭受剧烈虐待。】

“是拾荒者干的。”夜枭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这附近有伙叫‘割麦人’的杂碎,专干这种勾当,把活人折磨死了做成稻草人,说是能‘镇住’辐射麦田的邪祟。”他啐了一口,“去年黑风寨想吞了他们,结果折了三个好手。”

就在这时,运输舱突然发出“哐当”一声闷响,像是里面有东西在撞门。

三人瞬间警觉,陆奇用工兵铲指向舱门,夜枭则摸出撬棍,摆出防御姿态。安安把脸埋在林悦怀里,小手紧紧捂住耳朵:“里面的东西很害怕,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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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门又被撞了几下,力道越来越弱,最后没了动静。陆奇示意夜枭守住侧翼,自己则小心翼翼地靠近,用工兵铲敲了敲舱壁——是空的,里面的东西不多。

“锁是特制的,撬不开。”夜枭检查了一下舱门,眉头紧锁,“得用炸药。”

“没带。”陆奇摇头,目光落在旁边的稻草人身上,“但有这玩意儿。”他走过去,扯下稻草人身上的破布和步枪,“这枪里说不定还有子弹。”

果然,从三支步枪里倒出五发子弹,虽然都生了锈,但勉强还能用。陆奇把子弹拆开,将火药倒在舱门的锁眼里,又从背包里掏出火柴:“后退。”

火柴点燃火药的瞬间,发出“嗤”的一声轻响,浓烟过后,锁芯被烧得通红。陆奇趁机用工兵铲猛砸,舱门应声而开,一股混合着霉味和尿骚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舱里的景象让三人愣住了——没有想象中的物资,只有一个蜷缩在角落的少年,看起来十三四岁,穿着破烂的防化服,瘦得只剩皮包骨,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铁皮箱,看到他们,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缩成一团,发出呜呜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