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头,快速地在燕丹泛红的侧脸上偷亲了一下,如同偷腥成功的猫,语气带着纵容和笃定:“既然信寡人,那今晚你就好好在寝殿待着,什么都不用管。”
“一切,自有寡人应对。”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丝狡黠:“况且,你称病不去,岂不正好?也省得你在场,他们有些话反倒不好说得太透。”
“寡人正好瞧瞧,哪些人是真心为秦国,哪些人…是别有心思。”
燕丹怔了怔,瞬间明白了嬴政的意图。
他这是要独自面对风暴,顺便借机看清朝中势力的倾向?
“这小祖宗…心思倒是越来越深了。”他心里嘀咕了一句,但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办法。
他若在场,那些宗亲火力必然集中在他身上,反而容易让矛盾激化,嬴政也不好发挥。
他不在,嬴政便能以纯粹君王的身份,与宗亲们进行“国事”辩论。
“好吧好吧,你厉害,你说什么都对。”燕丹无奈地拍了拍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算是默认了这个安排,“那我就‘病’了,头疼,起不来榻,晚宴是去不成了。”
嬴政满意地蹭了蹭他的颈窝:“乖。”
是夜,雍城行宫大殿,灯火通明,笙歌悠扬,嬴政设宴犒劳随行祭祖的宗室重臣与部分高级将领。
案几上摆满了美酒佳肴,舞姬彩袖翻飞,一派盛宴的奢华气象。
然而,与这表面上的喜庆祥和不同,殿内的气氛却隐隐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凝重。
不少宗亲老者,虽举杯应和,但目光闪烁,交头接耳,显然心思早已不在歌舞酒宴之上。
燕丹称病未至,他的缺席,如同一个无声的信号,让某些人更加确信了日间听闻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