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目光如炬,看进燕丹的眼底,仿佛要直视他的灵魂:“丹,寡人不管你到底为何执意要去雍城附近。寡人只问你一句:你……可是要去做什么危险之事?”
燕丹的心猛地一紧,几乎要跳出胸腔,“他…他察觉到了?”
巨大的恐慌瞬间笼罩住了他,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然而,嬴政并未等他回答,便继续道,声音低沉而坚定:“无论你要做什么,记住,保全自身,为首要!寡人将五千精锐交予你,是让你用以防身、用以成事,而非让你去以身犯险!”
“若有任何变故,立刻派人回报寡人!寡人在咸阳,便是你最强的后盾!明白吗?”
这番话,如同重锤,狠狠敲在燕丹的心上,嬴政并非没有怀疑,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燕丹行为背后的异常和潜在的风险。
但他选择了不问,他选择了信任,他将选择权和主动权,交到了燕丹手中,只附加了一个最简单,也最沉重的条件——保护好自己。
一股巨大的暖流夹杂着更深的愧疚,瞬间淹没了燕丹。
他眼眶微热,几乎要落下泪来。他猛地低下头,避开嬴政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的沙哑:“臣……明白!谢大王信任!臣……定不辱命!”
“嗯。”嬴政轻轻应了一声,不再多言。他松开握着燕丹的手,转身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卷空白诏书,取过朱笔,没有丝毫犹豫,挥毫写下了调兵手谕,加盖玺印。
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拿去吧。”嬴政将墨迹未干的诏书递给燕丹,“持此手谕,去虎阁取虎符,调蓝田大营五千铁甲锐士,归你节制。”
“诺!”燕丹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诏书,如同接过了一份千钧重担。
收起诏书,燕丹心中稍定,但计划还需完善。他沉吟片刻,又开口道:“大王,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讲。”
“臣想……向大王要一个人,随军参赞军务,也给臣做个帮手。”燕丹小心翼翼地说道。
“谁?”
“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