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吴所畏和池骋继续他们的乐高大业。跑车只剩下最后的车顶和细节部分。两人坐在地毯上,池骋负责看图指挥,吴所畏负责动手。但池骋的“指挥”范围显然有点宽,一会儿说“这边角度不对”,一会儿伸手过来“调整”吴所畏的手指位置,美其名曰指导,实则就是变着法儿地碰碰这里,摸摸那里。
吴所畏被他骚扰得没办法,放下零件,转身瞪他:“池骋!你能不能好好拼?”
池骋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分外可爱,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我在监督质量。”
“监督需要靠这么近吗?”吴所畏指指几乎贴在自己后背的人。
“嗯。”池骋理直气壮地应了一声,不但没退开,反而就着这个姿势,从后面将吴所畏整个圈进怀里,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手臂从他腋下穿过,帮他拿起一个零件,“这里,装反了。”
他的气息完全将吴所畏笼罩,温热的胸膛贴着他的背脊。吴所畏身体微僵,心跳如擂鼓,哪里还有心思管零件正反,胡乱地应着:“哦……哦,知道了……”
池骋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过来。他不再逗他,就这么抱着他,看着他慢吞吞地、耳朵通红地继续拼装,仿佛抱着全世界最有趣的玩具。
夜深人静,当吴所畏洗完澡,带着一身水汽爬上床时,池骋已经靠在床头等着了。他放下手里的书,很自然地伸出手,将人捞进怀里,调整到一个彼此都舒服的姿势。吴所畏习惯性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找到熟悉的位置,像只归巢的倦鸟。
“池骋,”吴所畏闭着眼睛,声音有些模糊,“你明天是不是要正式回公司了?”
“嗯。”池骋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他半干的头发。
“那……你还会不会……”吴所畏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池骋低头,在他发顶落下一个吻,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会。”
简单的一个字,却像是最郑重的承诺。他不会因为回到忙碌的工作中就收敛这份依恋。他对吴所畏的渴望和依赖,早已深入骨髓,成为了一种本能。
吴所畏在他怀里无声地笑了,安心地沉入梦乡。黏糊就黏糊吧,反正,他甘之如饴。而池骋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只觉得连日来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都被彻底抚平。这场病,像是某种催化剂,让他更加清晰地确认,怀里这个人,就是他此生唯一的安宁与归宿。他低头,又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这才满足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