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指向青州,语气添了几分分析:“袁绍已将长子袁谭封为青州牧,如今青州与徐州接壤。而曹操之子曹昂刚率军攻下徐州,如此一来,青、徐二州地界相接,怕是不久后这两州之间会有一战。”
舆图上的幽州被他指尖点中:“袁绍又将次子袁熙封为幽州牧。上次公孙瓒攻打幽州时,未见这袁熙有什么出彩之处,调度平平,并无过人谋略。”
李儒收回手,目光扫过厅中众人,缓缓道:“单看他尚未成大业,便急着将两子分封出去,各掌一州,已可见端倪。从冀州传来的密报说,袁绍三子素来不和,明争暗斗,相互争权夺利,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他微微颔首,语气笃定:“故而袁绍虽眼下是最大的诸侯,却不足为虑。内部分崩之兆已显,三子争权必耗其根本,待其内部生乱,便是他势衰之时。”
一番话条理分明,将袁绍看似强盛的表象下隐藏的隐患剖析得清晰透彻。厅内众人听着,皆点头称是,看向舆图的目光中,少了几分对袁绍势力的忌惮,多了几分了然。
李儒指尖在舆图上的许都轻轻一点,烛火映着他眼底的精光:“诸位看这许都,昔日是曹操根基所在,如今却成了各方角力的棋盘。”
他抬眼扫过众人:“袁绍、吕布、刘表三家密谋伐曹,本想一举瓦解其势力,没成想曹操虽败,却能迅速收拢残部,反让长子曹昂奇袭拿下徐州,这步棋走得不可谓不险。那吕布占了许都,看似握了先机,又拿下汝南,根基未稳,又要分兵守许都,兵力已然分散。因此却丢了徐州根基,依我看,他这是得不偿失。”
“不然。”贾诩站起接话,指尖移向舆图中央的许都,“吕布此人虽勇而无谋,却也懂得‘挟天子’的道理。如今刘协在他手中,便是得了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利——哪怕天下诸侯心中不服,明面上总得敬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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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一直默不作声,此时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如今,这汉室江山几经风雨。”他指尖叩了叩案几,“刘协之前受曹操挟制,如今换了吕布,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诸侯若真要动兵,岂会因一个傀儡天子束手?”
“大王所言极是。”贾诩颔首,“但这‘名头’终究是块挡箭牌。吕布攻汝南、守许都,皆可借‘天子诏’行事,师出有名便少了许多阻力。反观曹操,失了许都,便是‘失君’,日后再出兵,名不正则言不顺,这便是吕布的便宜。”
徐庶问道:“那曹操让曹昂取徐州,莫非是要弃许都不顾?”
“非也。”李儒接过话头,目光锐利如刀,“徐州地势险要,北接青州,南邻扬州,曹操让曹昂守在此地,一是稳住阵脚,二是窥伺淮南。若吕布在许都稍有异动,徐州兵马可直插许都腹地,这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妙棋。”
李儒抚须而笑:“如今这局势,许都像块肥肉,吕布叼在嘴里,却引得曹操、袁绍都盯着;而徐州便是曹操的獠牙,随时能扑上去撕咬。接下来,就看谁先沉不住气了。”
李儒指尖从许都移向荆州地界,眉头微蹙:“刘表本派刘备协攻曹操,彼时刘备已打下颍川郡,势头正好。可谁也没料到,他竟突然与刘表决裂——不仅死守颍川不放,反倒趁刘表回防襄阳之际,反手夺了南阳郡。如今襄阳城外,叔侄二人已打得如火如荼,荆州腹地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