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顾诚语气平淡。
赛拉斯看着周围彻底化为废墟的哨站,再看看气息变得更加深不可测手中长刀几乎焕然一新的顾诚,半晌说不出话来。
顾诚没有理会他的震惊,他俯身,从那名瘦高黑袍人湮灭的地方,捡起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骨片,材质温润,仿佛经过无数盘磨。
骨片的一面,依旧刻着那痛苦人面缠绕倒三角与疯狂之眼的符号。
而另一面,则刻着一副简陋却意味深长的地图。
地图指向北方,在一片标注着危险锯齿山脉的区域中心,画着一个更大的同样的符号。
那里,显然是比这个“哨站”级别更高的重要据点。
葬渊对这块骨片流露出一丝厌恶,却也有着一丝凝重的关注。
顾诚握紧骨片,抬头望向北方。
地平线的尽头,是连绵起伏的仿佛利齿般撕裂天空的黑色山脉。
他的流放之路,似乎总是指向更危险的方向。
但他毫不在意。
他收起骨片,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赛拉斯。
“能走吗?”
赛拉斯艰难点头。
顾诚不再多言,转身向北而行。
葬渊在手中低鸣,渴望着一场新的更盛大的盛宴。
而他,从不吝啬满足自己的刀。
顾诚带着赛拉斯,离开了那片彻底化为死地的哨站废墟,向北而行。
吞噬“终末之眼”带来的力量仍在体内奔流,每一次呼吸都仿佛与这片天地的规则进行着更深层次的交换。
他的五感敏锐到能捕捉到千米外辐射尘的飘落轨迹,能“听”到脚下大地深处能量脉络的微弱流淌。
举手投足间,都蕴含着足以崩山裂石的恐怖力量。
生命层次的跃迁,让他看待世界的角度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更加冰冷,更加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