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整个人僵住,脸从红到紫,再从紫到青。
“你……你这卑鄙……”
高飞根本不给它开口的机会。
手一翻,一个破木板车凭空出现,吱呀作响。
车底钻出个憨头憨脑的车夫,满脸堆笑,像刚捡了十斤冥纸。
高飞一指城主:“带它,飞一圈全城。
让每个鬼都瞅瞅,他们老大啥德行。”
“哎,高先生!”车夫点头如捣蒜,咧嘴一笑,露出满嘴黄牙,“客官,您请上车~”
城主裤子还湿着,尿味混着火气直冲脑门。
“滚开!谁要上你这破车?!”
它抡起胳膊,一掌劈下去!
“砰!”
车夫一把抓住它手腕,轻轻一扯。
城主整个人像断线风筝,呼地飞了出去,“啪”地一声,结结实实拍在木板车上。
车夫二话不说,麻绳一缠,捆得严严实实,跟包粽子似的。
“等等!等等!”城主魂飞魄散,“我裤子……我还没干啊!”
它扭头求救,眼睛都快挤出泪了:“高先生!我错了!真错了!我给你磕头行不行?!”
高飞叹了口气,摇头道:“晚了。”
他顺手又补了几十记“膀胱挤压”。
车夫笑嘻嘻一拉缰绳,木车腾空而起。
这一日,整个绝望之城的鬼民全抬头了——
天上飘着一辆歪歪扭扭的木板车,车夫哼着小曲儿。
车板上,捆着个浑身湿透的城主,一颠一晃,底下哗啦啦洒着淡黄色的液体。
一路飘过闹市、庙口、鬼市、冥桥……
鬼们沉默三秒,然后,笑崩了。
……
车一落地,城主就蹦起来,脸红得能当灯笼用。
“高飞!今天的事,我跟你没完!不死不休!!”
高飞眯了眯眼,心里已经盘算怎么把它卖给冥界拍卖行了。
但一想,这老鬼好歹是城主,真卖了,一时半会儿没人能镇得住场子。
“你还有招儿?”他冷声问,“放马过来。”
城主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塞了把灰。
它低头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裤腿,又望了望满城笑到打滚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