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生扬了扬手里的纸,冷笑一声:“本官在开考以前就言明了,若在应试过程中发现舞弊之举,一律处斩!”
被刘恒生威吓一声后,师梓宁磕头如同捣蒜:“学生一时糊涂,愿捐钱赎罪,还望两位大人能够高抬贵手、宽宥则个!”
其实自本朝太祖皇帝提出要“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以来,读书人的身份便水涨船高。别说朝廷命官中很少有因获罪而被处死的,就算读书人,只要不是犯下十恶大罪和杀人放火这些重大恶行,都可以以捐代罪。赵伣虽因考题泄露而下达了“应试中舞弊皆斩”的圣谕,但也不可能真的就把这些读书人直接处死,依旧允许以捐代罪,避免史书上把自己记载成一位噬杀的暴君。
刘恒生也明白这个道理,之前的话主要还是为了吓唬吓唬他们,不敢动真格。
“你想从轻发落也不是不可以,但要看你自己的表现了。”他把纸往上一拍,质问道:“先说说清楚,这些东西是从何而来?”
“这是学生花钱请人代书,然后偷偷夹带入内的。”
“本官当然知道你是夹带进考场的,本官问的是你从何处得来本次策问考题!”
“学生并不知道本次考题为何......”
“胡说!”刘恒生用力叩下惊堂木,怒道:“你既不知,如何能预先准备好这么多篇对策?若再敢巧言诡辩,休怪本官不留情面!”
师梓宁连忙辩道:“学生只是重金请了几个落第秀才,通过对前面几次春闱考题的钻研,仿写了几篇对策。如正巧考题有相近的,就改写一番后誊抄上去,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耗子就中了呢?大人可以对比一下,这些对策的主题截然不同,学生誊抄的那篇也要只是和题目稍沾了一点边而已。要是学生提早得到考题,岂会如此?”
刘恒生听后沉默片刻,白若雪将身子微微靠了靠,压低声音问道:“刘侍郎,我对科举这一块不甚了解,他说的可属实?”
“确实如他所说,那几篇对策和考题并不相符。”刘恒生同样低声答道:“即使他誊抄的部分也并非围绕考题作答,断不能中榜。看来他并未提早得知考题,只是在碰运气罢了。”
白若雪微微一点头,转而向师梓宁发问:“这些对策毫无用处。你为何不想点办法弄到考题,再请人代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