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鱼的手稳得像一台精密的机械,沾着血污的缝合针穿过皮肉,动作精准而冷漠。
他没有使用麻醉,百里胖胖也没有吭声,只是死死咬着牙,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滚滚滑落。
“自己捅的?”安卿鱼头也不抬,声音听不出情绪。
百里胖胖的腹部,一道狰狞的伤口几乎将他剖开,此刻正在安卿鱼的手下被一针针缝合。
剧痛让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都在哆嗦。
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嘶哑:“……手滑了。”
安卿鱼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眼,
镜片后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百里胖胖脸上:“你用一把军用匕首,把自己捅成重伤,然后告诉我手滑了?”
百里胖胖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安卿鱼继续用那平淡到令人发指的语调追问:“你在跟谁战斗?”
“伤口是你为了掩盖另一种更严重的伤势,还是为了某种……献祭?”
听到“献祭”两个字,百里胖胖的身体猛地一僵,连带着伤口都抽搐了一下。
“鱼哥……别问了。”他虚弱地摇了摇头,脸上只剩下苦笑。
安卿鱼沉默了。
他不再追问,只是低下头,继续着手里的缝合工作。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针线穿过皮肉的细微声响,以及百里-胖胖沉重而压抑的喘息。
一种无形的沉重,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比血腥味更令人窒息。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雪寒关。
绍平歌刚放下手中的文件,那是总部刚刚下发的最高级别戍边战备通知。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端起了桌上泡着枸杞的保温杯。
就在他拧开杯盖的瞬间,杯中水面突然荡开一圈圈诡异的涟漪,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