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最难受的,还是何民众,一切的一切,皆是因为他的自私自利而起,不该听蒋玉凤的话,明明那么爱自己的闺女,怎么就舍不得了。
老夫妇喝药死的时候,心里都在后悔着,包括蒋玉凤,当初应该舍得那个钱。
有一幅画面,变得越来越清晰,是何麦刚到坪头村的时候,她有一股子傲娇,她不甘心留在这里,从大队回来,无论多累,都要点着煤油灯学习的。
原来的那个农村小伙,看得出神了,入迷了,会偷偷补给女同志一些东西,何麦都知道。
或许,她也曾经感恩过吧,只是在前途面前,这些付出如同尘埃,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这些恩怨事故,都埋藏在了八一年的开端,裴寂昌也该继续向前看了,他要领着厂区的人,来自坪头村的人,究竟能否逆天改命!
......
迷迷糊糊中,裴寂昌醒来,这时天已经黑了,姜彻和许亮在一旁低声说着话。
“几点了?”
裴寂昌坐了起来,轻柔的眉心,声若蚊蝇:“你们别欺负老实人啊。”
这话,是说给何麦听的,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哥,八点半了。”
许亮连忙道。
“姐夫,来,冒一根,脑袋就清醒了。”姜彻脸皮厚,还是这么叫,递过去烟,又帮忙点上火。
“你小子。”
裴寂昌推了下姜彻的头,又问:“你姐工作适应吗?还有,你爸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姐挺好的,我还没去看我爸。”姜彻咧着嘴,没正形的样子。
“真是欠收拾!”
裴寂昌给了姜彻一把手,扶着床边站了起来,一边穿衣,一边道:“你们去通知田山,让他把报社的那个,对了,叫梁孝凡,把那人找出来,可不能放过他,这个鬼还在联防队给我龇牙。”
“行。”
许亮立马应声。
裴寂昌拉开门,瞬间一股冷风刮了进来,彻骨的寒冷,一个人影快步靠近,正是韩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