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稳住人心。”他低声自语。
全院都乱成一锅粥了,不管是不是下毒,大家都得吃饭。再出什么幺蛾子,谁也别想过安生日子。
想到这儿,他站起身,拢了拢衣服。锅里的汤是不能再动了,但人得吃东西。秦淮如病了几天,肯定还虚,要是能熬点粥、打几个蛋花进去,既暖胃又补气。
“买点鸡蛋去。”他喃喃地说着,摸了摸口袋。那点零钱是他上回买米剩下的,够买一篮子新鲜鸡蛋。
他走出院子,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门。外头的阳光有点刺眼,天边挂着薄薄一层雾。街上已经渐渐热闹起来,卖菜的吆喝声、磨剪刀的吱呀声,还有小孩的哭闹声,混在一起,构成一曲生活的杂音。
他走过两条巷子,在那家熟悉的小摊前停下。摊主是个瘦高的中年妇人,手上沾着些鸡毛,正在篮子里翻拣鸡蛋。
“哟,何师傅,这么早啊?昨晚那场子闹得可不小吧?”摊主抬头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
何雨柱苦笑,没解释,只是点了点头:“给我挑一打鸡蛋,新鲜点的。”
“行,今天早上刚送来的。”摊主麻利地拣着,嘴上还在说,“昨晚那动静,我都听人说了,听说你们院子里全闹肚子了?这可稀奇了,我卖鸡蛋卖了十几年,还没听说过整个院子都吃坏肚子的事。”
何雨柱听得心头发紧,装作不在意地笑笑:“人多嘴杂,传着玩儿的。”
“那可不一定啊,”摊主神秘地压低声音,“有人说你那饭是被人下了药。真的假的?”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何雨柱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道:“哪有的事,谣言而已。”
摊主“呵”了一声:“我说也是,你那手艺我还不知道?全城都知道你做菜的本事,谁舍得下手害你?不过呀——人多眼杂,小心点总没坏处。”
何雨柱点点头,接过篮子,掏出几张票子。那一刻,他的脑子忽然又闪过秦淮如那双冷冷的眼。她病了,却依旧能那么挺立地站在院门口。
“人要是心不服气,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在心里暗暗想,指尖不由攥紧那篮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