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林间鹤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出神。

“在想什么？”注意到林间鹤的沉默，灰原哀下意识侧眸看去。

“没什么，就是...”林间鹤翻过身来，握住灰原哀的手，“觉得有些不真实而已。”

闻言，灰原哀沉默半晌后长出了一口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确，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组织存在时，她们几乎活在焦虑中，随处可见的幸福就如同昙花一现的泡沫，随时都有破裂的风险。

可组织覆灭后，这种不真实感，也令她们有无所适从的感觉。

“我想，我们需要时间去适应这一切，”林间鹤语气轻柔，“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一切都会变好。”

多少个日夜里，灰原哀看向一侧冰冷的床铺时，心中都会猛然抽痛。可如今林间鹤回到了自己身边，即便那种不安感还萦绕在心头，可她也只会一遍一遍，像林间鹤所说的那样告诉自己。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一切都会变好。

——

市中心的公寓楼内，房间内灯光昏黄，巨大的落地窗视野开阔，由上至下可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霓虹灯光如星星般闪耀夺目。

浴室内雾气弥漫，在眼前形成一片薄纱笼罩。看着那俯在边沿处的女人，雪白肌肤下，那暴露在空气中的肩胛骨如同蝴蝶双翼般轻薄分明。

可在那完美无瑕的翅膀上，却有一处骇人的痕迹。

注视着那处因枪伤落下的疤痕，凯瑟琳忍不住用指尖触摸。

感受到那人的触碰后，莎朗微微侧颜，语气随性，“枪伤而已，不稀奇。”

的确，对她们这样的身份来说，身上有几处伤痕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即便是如此稀松平常的事，在重要之人的眼里永远是刺眼的存在。

“事情都结束了。”

“.......”

“莎朗...”

倏地，一处柔软温热贴触着落在她右肩的伤口上，如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后，又轻轻落下几吻，随后伸出双臂，从身后抱住了自己。

莎朗的神情有些意外，忍不住轻笑一声，无可奈何，可语气中却有窃喜，“拜托，怎么像个孩子一样。”

凯瑟琳并未回应，而是依旧环抱着身前之人，将脸颊贴靠在莎朗的背脊上。这或许在旁人看来，是一幅很突兀的画面，可这份突兀违和中，却莫名有着别样的美感。

以及，她们最真实的一面。

“悠也回去了，总觉得，结束这一切过后，日子平淡得有些过于单调了。”

莎朗回过身来，一双好看勾人的眼眸注视着凯瑟琳，“平息内部后，你打算做些什么？”

凯瑟琳自然地环住身前之人，让其倚靠在自己身上，“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