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肆意挥舞银锤的英武少年,刘毅连连颔首之余顿生一股暮气,遂又觉不对,自己也不过十六岁,比自家侄儿就大了四岁,这暮气着实不该,一摇脑袋,叫了声停。
“叔父,”
刘兴收力平气,一手提锤,一手挠了挠脑袋,略有惧意道:
“可是侄儿这锤法不对?”
刘毅点点头,接过银锤,只轻轻一碰,便有雷光乍起,狂风乱舞,刘兴看也不得,只好连连后退,待至两丈外,忽见风歇雷停,而后就见银光熠熠,恰若天河倾泻,又似狂蛇乱舞。
刘兴也习得一身好武艺,自问让他做到这般也不是不能,但他清楚,自家叔父每一次出手皆有暗劲在内,且这暗劲并非一种,而乃千变万化,却又汇于一处,犹若平湖惊雷,恰比浪下狂涌,端的玄妙无比。
“人言叔父马踏山河,气盖万军,今日看来说的还是绝不够,这等武艺已非人间能有!”
刘兴心头一凛,晓得自家叔父是在传授机要,当下不敢大意,目不转睛的细细观摩起来,刘毅见自家侄儿会意,也是心下快慰,猛的收力,爆喝道:
“看好!”
刘兴精神一震,只见叔父猛的跃起七丈高,而后以泰山压顶之势携双锤杀下,霎时间,一股极强悍的风压轰然杀下,他双腿一软,整个人被压倒在地,双眼却不敢离开。
好在这风来的快去的也快,眨眼就消散,刘兴再一瞧,却见刘毅竟是生生止住冲势,同时双臂大张,左手银锤轻轻点出,正中身前虚空,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大地竟是战栗不止。
然而刘毅并没有停下,借这一点,整个身子翻转一周,右锤顺势又是一点,这一点落下,只见黄沙漫天,雷光乍起,而刘毅又是借势再次半侧身躯,而后双锤齐出。
这第三点落下,当即便有惊雷炸响,紧接着狂风骤起,霎时间,只见黄沙滚滚,似若山岳摧折、天塌地陷。
刘兴哪里见过这等情景,早已呆若木鸡,呐呐不言,忽得,一道银光乍泄,两颗银锤已是落至身前,炸起烟尘滚滚。
“起来!”
一声轻喝,刘兴当即打了个激灵,忙从地上跃起,又提起银锤,满脸敬佩道:
“叔父技盖天下,举世无双!”
这通马屁拍的刘毅极为受用,颔首道:
“这双锤与双锏类同,我本打算传你三十六路憾地嘶风锏,此乃我之恩师雍国公所授,学成一招半式便可驰骋疆场,但这锏法内含多种劲力,又要配合呼吸步伐,从头学起着实难度不小。
不过你有武艺在身,又天生神力,我便传你另一门武艺,我问你,方才我用了几招?”
“这……”
刘兴稍一思忖,答道:
“三招!”
“孺子可教!”
刘毅点点头,咧嘴笑道:
“你来京城也有不少时日,可曾看过咱家的动漫?”
刘兴心头一紧,他也才十二岁,正是爱玩的年纪,动漫这等新鲜物事自是看过,还极为沉迷,一有空闲就拿玄鳞镜去看,为此没少引得他母亲唠叨,今日刘毅提起,自觉被抓了现行,只好耷拉着脑袋,极不好意思的回道:
“看了,没……没少看!”
刘毅一看这个,哪里不知道什么意思,拍了拍自家侄儿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不要光看热闹,要看门道!”
不得不说,刘兴很聪慧,一听这个,顿时反应过来,不可置信道:
“叔父最后那招莫非就是极地沙尘暴?!”
“然也!”
刘毅又是拍了拍刘兴,正声道:
“方才我施展的锤法原来叫个盖马三锤,每一锤都在全力施为,每一锤又都在蓄势,直至最后一次全力爆发,你若学会,借着神兵之威就是炼神返虚也是不惧。
而经过我改良后,这一招分作三个,头一遭你见我高高跃起,又猛的挥出双锤,那是泰山陨石坠!”
“泰山陨石坠?!力霸天的绝技泰山陨石坠?!”
刘兴惊呼一声,双眸止不住发亮,颤声问道:
“那第二招就是绝地流星锤?”
“不错!”
刘毅点点头,正声道:
“第一招泰山陨石坠聚全身之力,携崩天之势踏下,但攻敌三分,自留七分,这七分于无声处骤歇,却是细雨林霭,散而不溃,待绝地流星锤三次蓄力,这七分便是几何式倍增,直至最后天塌地陷,黄沙漫漫,成就这合击绝技极地沙尘暴!
兴儿,这三招莫看简单,却集合刚、柔、崩、缠、蓄五种劲力,又需得聚势才可施展,尤其是最后一下,力量极大,稍有不慎就会反伤己身,最好是在演武场内练习此招,去吧!”
刘兴应下,这就行礼提锤进了演武场。
传罢武艺,刘毅本要叫来四家将去接尤氏一家,后一想作罢,打一个响哨,玉璃龙这就自天上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