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烽厉兵秣马,巩固大同之时,南朝的应天府行宫内,一场关于如何对待镇朔军的秘密廷议,正在压抑的气氛中进行……
赵构高坐龙椅,面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他眼底带着浓重的忧虑,贺烽攻克大同,阵斩完颜宗翰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彻底打乱了他和主和派官员“联金制贺”的幻想,
如今金人西路精锐丧尽,所谓的“合作”已成了笑话,
而贺烽的威胁,却已赤裸裸地摆在了面前,
枢密使戚琼面色难看,出列奏道:
“陛下,贺烽之势,已成滔天洪水!其拥兵数十万,据有河东,京兆,漠南,今又得西京大同,地广兵精,其志不在小!”
“臣观其行事,跋扈嚣张,目无君父,若任其吞并河北,则必效仿朱温,石敬瑭故事!届时,我大宋危如累卵!”
他刻意回避了之前与金人暗通款曲之事,将全部矛头指向贺烽的威胁:
“当务之急,是调整方略,绝不可再姑息养奸!”
“臣以为,当立即下诏,削其王爵,公告天下,定其为国贼!”
“同时,令川陕,荆湖,两淮诸路宣抚使,加紧备战,严防其南下,此外……”
“或可尝试联络金国东路军完颜宗望,即便不能联手,亦可示之以缓,令其无后顾之忧,专心应对贺烽……”
尽管知道与金人勾结名声太臭,但戚琼内心深处,依然存着“驱虎吞狼”的念头,只是这次,虎变成了贺烽,而狼,则成了金国,
“荒谬!”
一声虚弱但坚定的反驳响起,被内侍搀扶着的宗泽,颤巍巍地站出来,他身体似乎更差了,但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刀,直刺戚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