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众人见状,皆是憋笑憋得腮帮子发酸——任武险些把虬髯揪成秃毛刷,叶三元憋得令旗杆都捏出裂纹,唯有蔡昌龄抚掌赞叹。
“傅帅豪气!这般磊落作风,倒比那清廷王爷强百倍!夫人若真能执掌帅府,并且与翼王形成联盟,夺取川蜀指日可待!”
内心:握草,陕回和石达开有联系,再加上陈得才,赖文光。
我李蓝起义军几个小卡拉米不如也加入革命军算了。
而傅昊哈哈大笑,顺势将话题一转:“亲事暂且不提,正事却要先落锤!蔡将军既愿合作,傅某便以这‘未来夫人’为媒——”
他突然抓起韩宝英的手腕,吓得她“呀”的一声惊呼,“明日便设宴,你我两方歃血为盟!待灭了清妖,再给这丫头备十里红妆,如何?”
三方代表,傅昊,韩宝英,蔡昌龄。
韩宝英挣了挣手腕,却被他掌心温热箍得动弹不得,耳尖红透如滴血,嘴上却硬。
“谁要你备...备什么红妆!本夫人...本夫人是来谈正事的!”
然她嗓音已软了三分,倒像是撒娇。
帐内众人心照不宣,皆拱手齐声道:“大帅英明!夫人福泽!革命军与李蓝义军,翼王大军,必成金石之盟!”
自此,韩宝英那“压寨夫人”的名头,便这般稀里糊涂地钉在了傅昊的后宫牌匾上。
待散帐时,任武偷偷拽了叶三元衣角嘀咕:“你说大帅这‘收小老婆’的本事,莫不是跟幽冥鬼差学的?专挑人心窝子最软处下钩子!”
叶三元抿唇偷笑,却瞥见韩宝英正朝这边瞪眼,忙正色道:“嘘!夫人耳尖,小心她使那‘新官三把火’,烧你胡子!”
夜晚。
蔡昌龄提笔蘸墨,砚台里晕开的浓黑仿佛正吞没他心底的犹疑。
灯盏摇曳的光影下,他反复摩挲着信笺边缘,终是落笔如刀:
"大顺兄麾下:自陕地得见傅帅,方知世事如棋局翻覆,天意早非昔日模样。
还有石公虽离天京数年,然其麾下精兵仍控蜀道咽喉,兵临成都,且与傅昊翁婿联袂,俨然已成西部半壁之砥柱。
反观天朝,洪杨内讧之伤未愈,清妖围剿愈烈,纵有李秀成各部还苦苦支撑,然孤军各峙,势如散沙。
傅帅帐前闻其言,方知彼等早视天京朽木,唯以'救民水火'为帜,另谋乾坤。
弟窃思:昔年投旗,本为苍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