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我指出责任主体:后勤采购由校外承包商负责,合同编号×××;
第四,我提出诉求:立即更换供应商,并公示食材溯源流程;
第五,我呼吁行动:建议成立学生膳食监督小组,每周公开检查结果。”
台下老师面面相觑,校长当场承诺调查。
不到二十四小时,新菜单贴出,供货商撤换。
静默三秒后,审核室爆发出掌声。
“这不是话术。”一位老教授摘下眼镜,“这是公民意识的觉醒。”
全票通过。
消息传来时,苏霓正站在江州市图书馆门口,春阳洒落,照见一群高中生围成一圈,手里攥着廉价录音笔,笨拙却认真地练习开场白:“大家好,我是××中学李想,今天我想说的是一件事……”
她驻足良久,没有走近,也没有出声。
风拂过耳际,她忽然想起十年前自己第一次握起麦克风的模样——紧张、结巴、被人嘲笑“乡下丫头装腔作势”。
那时没人教她怎么说,她只能靠一次次摔跤,从血泪里抠出这套逻辑。
而现在,有人替千千万万个“她”,把门推开了。
手机震动,林晚发来加密文件包,标题是《用户自发认证行为趋势分析》。
苏霓点开,心尖微跳。
全国各地寄来的硬盘、U盘、光碟中,越来越多附带一张手工印制的小卡片,边角粗糙,字体不一,但内容高度一致:
“本记录遵循苏霓公众陈述规范”,下方一个二维码,扫码跳转至“蜂巢镜像”公益培训页。
有人用它投诉物业乱收费,有人拿它申请低保复核,甚至还有乡村教师录下课堂争议全程,按步骤提交教育局。
这不是崇拜,是信任的迁徙。
当晚十一点,视频会议开启。
许文澜、陆承安、赵小芸、林晚悉数在线。
大屏幕上,数据瀑布般滚落:日均调用量突破一百五十万次,覆盖两千三百个基层单位,用户留存率91.7%。
“他们可以不给我编制。”苏霓坐在黑暗中,只有一束光打在脸上,声音平静得近乎冷冽,“但挡不住老百姓认这个姓。”
话音未落,系统警报骤然响起——红光频闪,定位直指北方某直辖市。
对方上线“政务沟通优化平台”,界面几乎复刻“蜂巢”,宣传语赫然写着“本地化升级版”。
许文澜冷笑一声,调出用户流失曲线:“第七天,活跃用户掉到不足一成。没有真实场景沉淀,没有底层逻辑支撑,他们连‘共情’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陆承安一直沉默,此刻才开口,嗓音低沉:“有人开始怕了。”
苏霓望着窗外夜色,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支旧录音笔。
而在千里之外的一间密闭会议室里,一份编号为“DZ-2025-049”的内部文件正被悄悄传阅,封皮无字,唯有角落盖着一枚极小的钢印——
电子证据标准研究专项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