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真正的底层没有资源刷票

全场寂静。

次日清晨,联席会办公室下发补充通知:设立“快速响应通道”,二十万元以下项目,经观察团评审通过后可直通拨付,无需层层上报。

与此同时,许文澜收到一封加密邮件。

发件人是某省信息中心技术主管,言辞恭敬:“希望合作开发本地化陈述系统,替换关键词,调整流程顺序,便于与现有政务平台兼容。”

她回得很快:“开源代码包已上传,随时可取用。”

对方大喜,立即部署上线,命名为“新声桥”。

一周后,许文澜调出监测数据:该系统日活用户不足三千,七日留存率12%;而民间自发搭建的“蜂巢镜像”站点,在该省活跃用户超十八万,每日新增陈述记录两千余条。

她在对比报告末尾写下一句话,匿名寄给省纪委驻厅纪检组:

“人民不是试验品。习惯一旦养成,就无法被政策抹平。”

风,正在变向。

一个月后,初春的细雨洒在南方小镇青石板路上。

赵小芸背着摄像机,跟随第一批观察团入围名单走访实地。

她推开一间街角按摩室的门,潮湿的艾草味扑面而来。

男人约莫四十岁,戴着墨镜,手指在客人肩颈间游走,动作精准如尺量过。

墙角录音笔亮着红灯,他在练习五步陈述法。

赵小芸轻声问:“您为什么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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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笑了笑,停下手中动作:“因为我每天接待三十个客人……”赵小芸按下暂停键时,窗外正飘着南方特有的梅雨。

潮湿的空气裹着艾草与旧木头的气息,在狭小的按摩室里静静沉淀。

她盯着监视器上那张平静的脸——盲人按摩师陈默摘下墨镜,眼窝深陷却目光如炬:“我每天接待三十个客人,听到太多不敢说的事。”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根针,刺破了层层包裹的沉默。

“店家缺斤短两,他们忍了;公交司机把导盲犬赶下车,他们记住了车牌号却不敢举报;有个老太太被亲戚骗走养老金,报警时反被说‘精神有问题’……这些事,没人写进报表,也没人放进新闻。”他顿了顿,指尖轻抚录音笔边缘,“我想申请一笔资金,培训更多视障朋友用声音记录真实——不是为了控诉,是为了让世界听见,我们不只是需要帮助的人。”

赵小芸屏住呼吸,手指微微发颤。

她知道,这一段不能公开。

残联系统内部传播已是极限,一旦外泄,极易引发舆论对弱势群体“被代表”的争议。

但她更清楚,这正是苏霓想要的东西——不是悲情渲染,而是有力量的表达。

她连夜剪辑,《听见·番外篇》悄然上线内网。

没有标题张扬,只有一行小字:“来自街头的声音实验”。

三天后,一封匿名邮件抵达基金会秘书处。

发件人署名“林素娥”,附言仅一句:“我老伴生前是省政协退休干部,他常说,政策若听不到泥土里的声音,迟早会塌。”

随信汇入五十万元私人捐赠,用途明确:弱势群体表达能力建设专项启动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