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想看我被击垮,想看我向他示弱。
那我偏要让他看到,即使没有他,即使面对再不堪的境地,沈清弦也绝不会轻易倒下。
王太太的哭诉,周围人的目光,陆砚深的冷漠……所有这些外在的压力,像巨大的磨盘,碾压着我的神经。但在这极致的压力之下,某种东西正在被淬炼,变得愈发坚韧。
我不再去看陆砚深。将他的存在,他冰冷的注视,从我的感知世界里强行剥离出去。
我的目光,重新聚焦回眼前这场由王太太自导自演的闹剧上。聚焦回她裙摆上那摊刺目的酒渍,和她那张写满了“你得负责”的脸上。
我知道,指望陆砚深主持公道是天方夜谭。能解决眼前困境的,只有我自己。
而被动防御,等待裁决,只会让我更加被动。
是时候,不再仅仅防御了。
是时候,让所有人,尤其是那个冷眼旁观的男人看清楚——
困兽犹斗。何况,我沈清弦,从来就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深吸一口气,挺直了因为长时间紧绷而有些僵硬的脊背。手中托盘的冰冷触感,此刻却奇异地给了我一丝支撑的力量。
在陆砚深沉默的、如同实质般的目光注视下,在王太太喋喋不休的哭诉和周围复杂的视线包围中,我做出了决定。
我转向王太太,不再回避她的目光,而是直接迎上她那充满算计和恶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