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有一万种更彻底、更直接的方式,让你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以他的能力和手段,这并不难。”
我的心跳,在她平静的叙述中,漏跳了一拍,随即开始疯狂地、失序地撞击着胸腔。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迅速褪去,留下冰凉的麻木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苏晚晴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开,“把你放在眼皮底下,天天看着,用这种……近乎自我折磨的方式,把你拴在身边。”
自我折磨。
这三个字,像三根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入了我心底最柔软、最不敢触碰的角落。
“哐当——”
一声轻微的脆响。
我手中那把用来修剪花枝的、小巧而锋利的园艺剪,从骤然失力的指尖滑落,掉在铺着鹅卵石的小径上,发出突兀的声响。
我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晚晴,大脑却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思考能力都被她那句石破天惊的话瞬间抽空了。
天天看着……
自我折磨……
拴在身边……
这些词语,像散落的拼图碎片,在我混乱的脑海中疯狂旋转、碰撞,试图拼凑出一个我从未敢设想过的、截然不同的图景。
我一直以为,他把我留在这里,是为了羞辱我,惩罚我,看着我卑微挣扎的样子取乐。这是我用来解释他所有冷漠、苛刻、甚至偶尔暴怒行为的最合理、也最能保护我自尊心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