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深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平静,但那种平静之下,却蕴含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冰冷和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清晰地钉入死寂的空气里,也钉入我绝望的心上。
“调取近一周,”他顿了顿,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精准的冷酷,“书房,以及相连走廊区域的所有监控录像。”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尽管早已猜到可能会有这一刻,但当这句话真的从他口中清晰地说出来时,那种毁灭性的冲击,还是让我眼前猛地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监控……
他果然……动用了最后的手段。
“我要知道,”陆砚深继续说着,声音依旧平稳,却像一把钝刀,在慢慢地凌迟着我的神经,“她,”他的目光,终于极快地、冰冷地扫过我苍白如纸的脸,“到底在干什么。”
“是,陆总。我马上处理。”电话那头传来毫不犹豫的应答。
“嘟——”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听筒放回座机的声音,在极度寂静的书房里,显得异常清晰和刺耳。
陆砚深放下电话,缓缓转过身,重新面对我。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种居高临下的、带着审视和最终裁决意味的目光,冷冷地俯视着我,仿佛在欣赏猎物在陷阱中最后的挣扎。
完了。
彻底完了。
我的心,像一块被抛入万丈深渊的石头,不断地下坠,下坠,永远触不到底。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涌向了头顶,让我的耳根嗡嗡作响,视线开始模糊,却又在极致的恐惧中,强迫自己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监控……
近一周的书房和走廊监控……
那里面会记录下什么?
会记录下我多少次心神不宁地出入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