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刚才那副样子,能证明什么?”他继续说着,声音不高,却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我的耳膜上,“证明你有委屈?证明你还在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他轻轻嗤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像鞭子一样抽在我的心上。
“不,沈清弦。”他否定了自己的设问,语气斩钉截铁,“那只证明了,你直到现在,还在试图用情绪来绑架别人,来掩盖你犯下的错。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三年前……
这个时间点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记忆深处那个布满灰尘和血迹的潘多拉魔盒。那些被我刻意尘封的、关于家族破产、关于父亲病重、关于我跪遍全城却求助无门的惨淡画面,如同黑白默片般在脑海中飞速闪回。而最终定格的,是我在极度绝望和压力下,做出的那个……被他认定为“背叛”的决定。
心口传来一阵剧烈的、撕裂般的绞痛。比刚才的愤怒更甚,那是一种被翻出旧伤、撒上盐巴、再狠狠践踏的极致痛苦。
我依旧沉默着。像一尊彻底失去了生气的石像。因为我知道,任何辩解,在他这套自洽的、坚固如堡垒的逻辑面前,都苍白得可笑,甚至会被他解读成新的“罪证”。
我的沉默,似乎让他更加笃定了自己的判断。
“看来,你无话可说了。”他下了结论,语气里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冰冷了然。
他微微俯下身,距离近得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西装面料传来的细微凉意,和他身上那股混合着淡淡烟草与冷冽香根草的气息。这曾经让我迷恋的气息,此刻却像毒药般令人窒息。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像耳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最终宣判的残酷力量,一字一顿地,清晰地送入我的耳中:
“这,就是背叛者,应得的下场。”
下场……
这两个字,像两座沉重的大山,轰然压在我的肩膀上,让我几乎要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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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似乎在观察我这句宣判带来的效果,然后,用那种毫无波澜的、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绝望的语气,补上了最后一句:
“沈清弦,”
“这才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