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三年前那种绝望的、想要终结一切的逃避。
而是主动的、清醒的、带着明确目的的突围。
我要离开这里。
离开这座用恨意和偏执浇筑的黄金牢笼。
离开这个因误解而疯狂、因疯狂而毁灭的男人。
我要斩断这荒谬的、将无数人命运捆绑在我一人身上的枷锁。
这个决定像一剂强心针,瞬间激活了我死寂的血液。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有力地撞击着,不再是麻木的跳动,而是带着一种久违的、名为“目标”的节奏。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动作利落,没有丝毫迟疑。黑暗中,我的眼睛异常明亮,像两颗被重新擦亮的寒星。那层覆盖了三年之久的、死气沉沉的灰白,正从眼底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和锐利。
像一名在战壕里蛰伏太久、终于决定发起冲锋的士兵,我开始冷静地审视自身和周围的环境。
优势?
我在这座宅邸里生活了三年。我熟悉它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条隐秘的通道,每一个监控摄像头的盲区,甚至保安换岗的规律。这些在以往是为了更好地“服务”和“规避惩罚”而被迫记住的信息,此刻成了我最重要的逃生地图。
陆砚深近期因与顾怀瑾的激烈商战而焦头烂额,频繁外出,深夜方归,甚至彻夜不归。他对我的监视,虽然依旧无处不在,但那份专注和紧绷,似乎因为外部的巨大压力而出现了细微的松懈。这是我的时间窗口。
周姨。这个宅邸里唯一对我残留着善意和同情的老保姆。她或许不能直接帮助我逃离,但她可能在我离开后,为我争取到最关键的、几分钟的缓冲时间。或者,她能提供一些我无法获取的外部信息,比如……陆砚深确切的行程。
风险?
无处不在的监控和安保。陆砚深绝不会轻易放我走,一旦发现我有逃离的企图,等待我的将是更可怕的囚禁和惩罚。身无分文,没有身份证件,离开这里,我可能寸步难行,甚至面临更危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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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留下,结局早已注定是毁灭。离开,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哪怕那生机渺茫,需要我付出极大的代价。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