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陆砚深似乎察觉到我的平静不对劲

我维持着躬身的姿势,眼观鼻,鼻观心,像一尊真正没有生命的石雕。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仿佛他的存在,与这屋里的家具、空气并无不同。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气音,迈步离开了。但那道审视的目光,却像一道冰冷的印记,留在了我的背上。

类似的情景,开始隔三差五地出现。他会在深夜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默不作声地看着我清洗晚宴后堆积如山的餐具,看我是否因为疲惫而流露出不耐。他会在吩咐我做某件琐事时,刻意将要求说得模糊不清,然后观察我应对时的反应,是困惑,是询问,还是……过于流畅的、仿佛早有预料的执行?

最让我脊背发凉的一次,是他开始增加夜间“巡视”保姆房的频率。

以前,他偶尔会在我睡下后,沉默地站在门外。我能听到他那极轻微的、几乎难以捕捉的脚步声在门外停顿,然后是漫长的寂静,仿佛只是在确认我是否还在呼吸,是否还老实待在这个囚笼里。那种行为,带着一种偏执的占有欲,但尚在我的理解范围内。

但现在,这种“巡视”变得频繁,且更加……具有侵入性。

有时是凌晨两三点,夜深人静之时。我会在浅眠中猛然惊醒,不是因为声响,而是因为一种被窥视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门下的缝隙外,有阴影遮挡住了走廊灯的光线。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守夜的死神雕像。停留的时间,远比以往要长。仿佛在倾听里面的动静,在判断我这过分的“平静”之下,是否隐藏着不安的辗转反侧。

甚至有两次,在我白天外出倒垃圾或协助周姨搬运物品后回到保姆房时,会隐约感觉到房间里的东西有极其细微的变动。比如,床头那本我偶尔用来垫桌脚的旧杂志,似乎被人拿起又放下,角度有了毫米级的偏差。或者,衣柜里那几件少得可怜的衣服,折叠的痕迹似乎被重新按压过。

他在检查。

他在搜索。

他在试图找出任何能印证他直觉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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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无处不在的、升级的监视,像一张逐渐收紧的网,让最后的逃亡阶段,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我知道,他已经起了疑心。尽管他没有任何证据,尽管我的伪装近乎完美,但他那野兽般的直觉,已经嗅到了风暴来临前,空气中那一丝不寻常的、危险的宁静。

这是一场无声的、心理上的终极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