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抓住它。
与此同时,我对陆砚深行程的观察也到了近乎偏执的地步。我通过他书房电话的只言片语、助理送来的日程表碎片、甚至他西装领带的选择(这往往暗示着当天会议的重要程度),拼凑出他近期的动向。我知道,下周中,他有一个极其重要的海外视频并购谈判,预计会持续一整天,从凌晨开始,因为时差关系,他将不得不长时间守在书房,无暇他顾。
小主,
那一天,也是周三。
时机,在无数次冷静的计算和危险的权衡中,逐渐浮出水面。像夜空中最黯淡却也最坚定的一颗星,指引着最终的方向。
最后的博弈,在无声中推向高潮。宅邸里的空气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陆砚深看我的眼神,探究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可能未曾察觉的焦躁。他增加的监视,他偶尔的突然试探,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得不到任何回应。我这潭死水般的平静,似乎正在慢慢消耗着他本就因外部压力而濒临极限的耐心。
而我,则像一名潜入敌营最深处的间谍,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进行着最后的准备工作。内心越是激动,越是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和逃离前的紧张,我的表面就越是平静,甚至比以往更加“认命”和“麻木”。
我甚至开始悄悄处理掉最后一点可能留下个人痕迹的东西——一本页角卷起的旧杂志,一支写不出水的圆珠笔,一张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印有模糊风景的明信片。我将它们混入日常垃圾,看着它们被运走,消失。我要让“沈清弦”这个人,从这座宅邸里彻底蒸发,不留下任何可供追忆或追查的线索。
夜晚,我躺在床上,能清晰地听到门外保镖换岗时低沉的交谈声,以及他们沉重的脚步声。那声音,不再让我恐惧,反而像倒计时的钟摆,一声声,敲击在我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