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微微一提,但很快又落了回去。一种近乎笃定的预感。
我没有动,也没有去猫眼看。
只是静静地坐着,听着。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隔壁——大概是1223房间——传来刷房卡的“嘀”声,然后是门被打开、又轻轻合上的声音。
果然。
他到底还是跟来了。并且,用这种近乎偏执的方式,将自己安置在了离我最近的位置。
一门之隔。
他在1223。
我在1221。
这薄薄的一扇门板,和一条不足两米宽的走廊,成了我们之间新的界限。比医院的病房更近,却也……更远。
我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在对面房间的样子。一定是站在门后,或许正透过那个小小的猫眼,死死地盯着我这边紧闭的房门。像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焦躁困兽,明明猎物就在眼前,却不敢越雷池一步,只能用目光一遍遍逡巡,试图穿透这物理的阻隔。
他的守护,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监视。带着悔恨,带着痛苦,也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执着。
我没有感到愤怒,也没有觉得被冒犯。
只剩下一种深深的、无法言说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