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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安城墙上。
桓齮望着撤回城中的先锋部队,身后众将领肃立。
“报!”
斥候匆匆赶来复命。
“禀上将军,赵军正在修筑营垒!”
斥候高声汇报。
“再探!”
桓齮沉声下令,脸色愈发凝重。
赵军避而不战,如今又筑营固守,莫非是想与大秦打持久战?
秦军确实不宜久拖,可李牧凭什么认为赵国能耗得起?
秦军深入赵境,犹如一根尖刺,岂容对手喘息!
“对了!”
就在桓齮思绪翻涌之际,蒙恬突然脱口而出。
桓齮转身问道:“什么对了?”
蒙恬猛然回神,表面平静,内心却震撼不已。
一切竟与麟兄所言分毫不差!
即便是他,也无法在战前数月精准预判敌军动向。
莫说是他,就连父亲蒙武,乃至上将军王翦,也绝无此能!
可麟兄仅凭寥寥数语,便料中全局!
面对桓齮的目光,蒙恬深吸一口气,郑重答道:
“回上将军!”
“李牧知我军士气正盛,故避其锋芒,欲待我军疲敝再攻!”
“上将军,不可不防!”
桓齮神色愈发严峻,因蒙恬所言,正是他心中所想。
李牧之计,恐怕正是如此。
“上将军!”
李信大步登上城墙,朗声道:
“纵使李牧用此拖延之策,末将亦无所惧!”
“必破其营垒,斩尽赵军!”
他目光坚毅,尽显年轻将领的锐气。
未等桓齮回应,蒙恬心中再度浮现陈麟当日之言:
“李牧除擅运动战外,必精于持久之战!”
当即上前一步,欲再谏言。
“李将军,切莫轻视那赵国李牧,此人胆敢在宜安城外五里处扎营,定有倚仗!”蒙恬沉声道。
“我大秦将士所向披靡,赵军莫非以为区区营垒就能阻挡我大秦铁骑?”李信嗤之以鼻,满脸不屑。
“此乃拦路之虎!”桓齮一掌拍在城墙上,目光远眺,愈发坚定,“不破此垒,何以直取邯郸!”
蒙恬听罢,已知上将军决心,却苦无良策,心中懊悔不已——早知如此,当初就该信麟兄之言!若得他指点,必有破敌之策!
若陈麟知晓蒙恬此刻所想,怕是要笑骂一句:“我能有什么好计谋!”
……
一月转瞬即逝。
秦军猛攻赵军营垒不下十次,却始终未能突破,每次皆损兵折将,铩羽而归。
宜安县府内,桓齮面色阴沉,怒哼一声。连日战报皆无捷讯,传至咸阳尽是败绩,令他心烦意乱。李牧坚守不出,赵军龟缩营中,秦军士气渐衰,更令他焦躁难安。
“诸位可有良策?”桓齮环视众将。
众人低头沉默,无人应答。
“退下吧!”桓齮挥袖,本就不抱期望。
“上将军!”李信忽然开口,“不如分兵诱敌?李牧若见我军分散,或会出击!”
“不可!”蒙恬当即反对,“我军士气低迷,一月折损两万,兵力已逊于赵军。分兵只会给李牧可乘之机!”
李信哑然,只得拱手:“末将失言。”
桓齮沉吟片刻,忽而展颜:“不,本将倒有一计!不必分兵,可率主力佯攻肥下。李牧若知肥下危急,必率军驰援。届时我军回师截击,必能大破赵军!”
众将闻言,纷纷称善。
蒙恬却瞳孔骤缩——麟兄所言再度应验!上将军果然欲诱李牧出兵!可麟兄曾断言此战秦军必败,如今前事皆中,此战岂能例外?
他呼吸愈发急促,引得众将侧目。
“蒙恬?”
“蒙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