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岁匈奴老牧人阿古拉,学认“马”“羊”字写家书

润疆的冬夜来得早,

暮色刚吞掉最后一缕霞光,

鄂尔多斯草原的毡房外就亮起了灯。

三盏防风油灯挂在“银发班”的木牌下,

牌上的字是李墨学官写的,

笔画圆润,

特意比普通字大了一圈。

毡房里,

五六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围坐成圈,

手里攥着裹了布的木笔,

面前铺着墨家造的粗麻纸——

这是专门给老人开的夜校,

白天要放羊、看粮仓,

只能夜里学。

70岁的阿古拉坐在最角落,

手里摩挲着一块磨得发亮的马骨,

那是他年轻时骑过的枣红马的骨头,

上面刻着匈奴文的“勇”字。

他归附大秦快一年了,

苜蓿喂壮了马群,

粮仓堆满了波斯麦,

可心里总空落落的——

儿子术律在西边的乌孙部落放牧,

自从归附大秦后,

只通过商队带过一次口信,

说想知道家里的马和羊还好不好。

阿古拉想回信,

可既不会写秦字,

也找不到会写匈奴文的人,

只能把思念咽在肚子里。

“阿古拉大叔,您咋不说话?”

隔壁毡房的帖木尔凑过来,

他比阿古拉小五岁,

昨天刚学会写“羊”字,

正得意着呢,

“赵先生说今晚教‘马’和‘羊’,

都是咱们牧人最熟的字,

一学就会!”

阿古拉叹了口气,

把马骨揣进怀里:

“俺老了,

手抖得厉害,

写不好字,

白费纸墨。”

正说着,

李墨学官和赵书先生掀帘进来,

赵书手里捧着《民生简易课本(老人版)》,

插图比普通版大两倍,

字也更粗:

“乡亲们,

咱们银发班的规矩——

不催进度,

不罚写错,

哪怕一天只学会一个字,

也是本事!

今天学‘马’和‘羊’,

这俩字长得像咱们的牲口,

好记!”

他说着,

在木板上画了匹小马,

旁边写了个大大的“马”字:

“大家看,

这‘马’字的横折钩,

像马的脊梁,

下面的四点,

是马的四条腿,

多像咱们放的马!”

帖木尔立刻举起手:

“先生,

俺会写!

昨天学‘羊’,

上面是羊角,

下面是羊身子!”

他拿起木笔,

在纸上歪歪扭扭写了个“羊”,

引得老人们笑起来。

阿古拉盯着木板上的“马”字,

又摸了摸怀里的马骨——

儿子术律从小就爱马,

第一次骑马时才六岁,

摔在草地上还笑,

说要骑最快的马。

他心里一动,

悄悄拿起木笔,

蘸了点墨,

在纸角轻轻画了个小勾。

一、手抖学“马”:墨点里的思念

赵书走过来,

看到阿古拉纸角的墨勾,

笑着蹲下身:

“大叔,

您这是想写‘马’字吧?

来,

俺扶着您的手,

咱们一笔一笔来。”

阿古拉的手确实抖得厉害,

赵书握着他的手腕,

先写横折钩:

“这一笔要稳,

像马跑起来的脊梁,

别晃。”

笔尖在纸上移动,

墨痕歪歪扭扭,

却真的画出了“马”字的骨架。

接着写四点,

阿古拉的手一抖,

墨点溅在了纸上,

像马踩出的蹄印。

“唉,

还是写不好。”

阿古拉放下笔,

有些泄气。

“这已经很好了!”

李墨学官递来一张新纸,

“您看这横折钩,

比俺第一次写得还直!

老话说‘人老心不老’,

学字不怕慢,

就怕不试。

您儿子要是知道您在学写‘马’字,

肯定高兴——

他不是最爱马吗?”

阿古拉眼睛亮了:

“先生知道俺儿子?”

“听陈农官说过,

术律在乌孙帮着推广苜蓿,

是个能干的娃。”

李墨笑着说,

“您要是学会写‘马’‘羊’‘家’,

就能给术律写家书,

告诉他家里的马壮了,

羊多了,

让他放心。”

这话戳中了阿古拉的心,

他重新拿起笔,

蘸了墨,

又写起来。

这次没让赵书扶,

自己慢慢画横折钩,

手抖得厉害,

就停下来喘口气,

再接着写。

帖木尔在旁边加油:

“大叔,

慢点写,

俺第一次写‘羊’,

把羊角写成了牛角呢!”

写了足足半个时辰,

阿古拉终于写出了一个像样的“马”字——

横折钩有点歪,

四点也不均匀,

可确实是个“马”字。

他盯着字看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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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