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市井线人初建

“铁爪哥饶命!小的实在饿得慌……”小乞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赵小刀咳嗽一声,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扔到铁爪脚边。油纸散开,露出二十个热腾腾的糖油饼,香气混着庙里的霉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铁爪哥。”赵小刀蹲下来,拍了拍裤腿的灰,“这饼是给兄弟们的。我瞧着,您在这南城乞儿里是个人物,能镇得住场子。”

铁爪三十来岁,左脸有道刀疤,眼神凶狠,却见不得吃的。他捏起个油饼咬了一口,烫得直吸气,却还是梗着脖子:“少来这套!老子不吃嗟来之食。”

“我不是施舍。”赵小刀从布包里取出个油布包,打开是两串铜钱,“这是五十文。您拿去给兄弟们买碗热粥,剩下的买块姜,驱驱寒。”他又摸出块碎银,“这是给您的。每月初一,我给这个数。只要您告诉我,最近城里有没有‘生面孔’晃悠,有没有人偷偷摸摸聚在一起说‘官府’‘抓人’的话。”

铁爪盯着银子,刀疤抽了抽。他当乞儿头五年,收过地痞的保护费,挨过捕快的棍子,却头回有人拿他当“人”看——不是“臭要饭的”,是“能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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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图啥?”他哑着嗓子问。

“图个‘耳聪目明’。”赵小刀指了指庙外的街,“南城这么大,官爷的眼睛不够用。您这儿消息最灵,谁家丢了东西,哪家藏着逃犯,您比谁都知道。咱们做个‘交换’——您把消息告诉我,我保您和兄弟们有吃有穿,没人敢欺负。”

铁爪沉默片刻,突然抓起银子塞进怀里:“成!老子记着,生面孔、聚堆说话的,都给您留意着。要是有‘大买卖’……”他咧嘴一笑,露出黄牙,“您可得给我留份。”

月上柳梢时,更夫老周敲着梆子走过南城墙根。他六十来岁,背微驼,腰间挂着个酒葫芦,每走十步便灌一口,梆子声里混着酒嗝,倒比别的更夫多了几分烟火气。

赵小刀等在巷口的茶摊后,见老周过来,起身迎上去:“周伯,又喝您那‘烧刀子’呢?”

老周眯眼一认,乐了:“哟,是沈总旗跟前的赵小哥!您咋在这儿?”他凑近些,压低声音,“可是有事?”

“周伯,我这人嘴笨,不会说话。”赵小刀从怀里摸出个酒葫芦,比老周的那个还大,“您瞧,这是山西杏花村的‘十年陈酿’。我听人说,您值夜最是尽心,夜里哪怕掉根针在地上,您都听得见。我想跟您交个朋友。”

老周接过酒葫芦,拔开塞子闻了闻,眼睛发亮:“好酒!比我那‘烧刀子’强多了!”他灌了一口,抹抹嘴,“说吧,小哥有啥事儿?”

“就想请您帮个忙。”赵小刀指了指城墙上的更楼,“夜里打更时,若瞧见有‘穿青衫骑黑马’的、‘挑着红漆箱笼’的,或是‘半夜敲寡妇门’的,您记着些。不必多问,只消记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