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页上的字迹是赵铭的亲笔:“李公公,那批假祭器的尾款,麻烦走隆昌号汇到赵记行。——赵铭”
郑坤的额角渗出冷汗。他当然知道这笔银子——楚王暴毙前,曾偷偷从王府账房拨了十万两给赵铭,说是“海外贸易的本钱”。可他没想到,沈炼居然查到了这笔钱的流向!
“你……你这是伪造证据!”郑坤强撑着,声音却发颤。
“伪造?”沈炼笑了,从怀里掏出另一份文件——隆昌号的漕运清单,“这是司礼监去年的‘康陵祭器补库’记录,每批祭器的损耗,都刚好等于隆昌号运走的‘陶土’重量。李福的私章,就盖在这些清单上。”
他将清单甩在郑坤面前:“郑大人,你说我私查司礼监?可司礼监的朱批,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李福用你的名义,调走了多少真祭器?”
郑坤的腿开始发软。他望着沈炼案头那枚碎成七片的玉币,突然想起昨夜收到的密信——先帝的亲信传来消息,说沈炼手里有“黍”字玉币,能直奏天听。
“你……你竟敢动先帝的东西!”郑坤的声音里带着恐惧。
“不是我动的。”沈炼拿起玉币碎片,“是先帝自己给的。他说,大明的天下,要防着藏在阴影里的手。”
他顿了顿,目光像把刀:“郑大人,你以为你就能遮天蔽日?可你忘了——先帝的玉币,比你的乌纱帽管用。”
这时,堂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驿卒浑身是汗,跪在堂前:“启禀大人!皇上有旨,宣沈炼即刻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