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反应最为强烈的,是坎普和小艾莉西娜,以及两位深海古神。
坎普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握着“星痕猎弓”的手下意识地收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那双猎鹰般锐利的眼睛,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不断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整洁的街道、规范的交通、那些……看起来完全无害甚至有点忙碌的“恶魔”居民。这与他自幼听闻的、父母故事中那个充满杀戮与混乱的恐怖之地,形成了毁灭性的反差。他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一句带着巨大困惑和认知崩塌感的话,低低地吐了出来:“这……这哪里是地狱啊……分明是……”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被他牵着小手的艾莉西娜,更是完全看呆了。她头顶那对珊瑚般的小角微微抖动,小嘴巴张成了“O”型,那双纯净的大眼睛里,倒映着这片暗红天空下流光溢彩的奇异城市。没有可怕的咆哮,没有狰狞的怪物,只有温暖的空气,好闻的烤肉香,还有远处那些蹦蹦跳跳的、像会发光的小一样的火焰精灵。她下意识地松开了紧抓着坎普的手,向前小跑了两步,小尾巴在身后好奇地摇晃着,发出了一声充满惊叹的、软糯的欢呼:“哇……好漂亮呀……像……像梦里的糖果城堡!”她所有的恐惧,在这一刻,被眼前这超现实的、充满活力的景象冲刷得无影无踪。
就连见多识广的欧申那斯和厄喀德那,此刻也无法保持完全的平静。欧申那斯那双如同最深海洋的眼眸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惊叹与赞赏。她轻轻吸了一口这充满活力的空气,感受着其中有序流动的热能,空灵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波动:“真是……不可思议。将混沌的热力,转化为文明的基石……这景象,比最瑰丽的珊瑚城还要令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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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喀德那虽然没有说话,但他那万年冰封的脸上,眉头微微挑起,深邃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飞速地分析着眼前的一切:建筑的布局、能量的流向、居民的行为模式……他看到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城市,而是一个庞大、复杂且运行高效的秩序系统。这与他记忆深处那个能量暴乱、法则扭曲的混沌之地,几乎找不到任何相似之处。他沉默着,但那双眼中锐利的审视,已然被一种近乎于……学术探究般的浓厚兴趣所取代。
贝拉·暗焰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尤其是坎普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和小艾莉西娜瞬间绽放的笑脸。她脸上露出了无比自豪和满意的笑容,如同一位向客人展示自己最得意作品的主人。她张开双臂,声音洪亮,充满了领主的气势:
“欢迎各位!欢迎来到我的熔铸铁狱!欢迎来到——这座建立在烈焰与秩序之上的奇迹之城!”
她的声音在这片奇异的城市入口回荡,仿佛为这场颠覆认知的旅程,正式拉开了序幕。
(贝拉的执政官日记 - 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