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人。”柳如烟合上《风月录》,“他不动则已,一动便是杀局。”
陈墨站在密室外,听完禀报,未发一言。他转身走向江岸,胡万三已等候多时。
“琉璃灯改频。”陈墨下令,“二长三短。”
胡万三点头,命船队驶向北岸。琉璃灯在江面闪烁,二长三短,节奏清晰。
三更天,金翅雕自北岸飞回,爪上缠着一根细绳,绳端系着一枚折叠的油纸。
耶律楚楚取下展开,递予陈墨。纸上仅八字:“图未得,疑有诈。”
“影钉还在。”陈墨将纸条收入袖中,“而且,他传了信。”
慕容雪问:“追不追?”
“不追。”陈墨摇头,“让他传。三皇子若信这八个字,便会迟疑。若不信,便会加派人手。无论哪一种,都对我们有利。”
楚红袖道:“周良今日照常入值,记录移交时间,笔迹微颤,与往日一致。接头人应未起疑。”
“那就继续。”陈墨道,“假图仍留柜中,巡防如常。火器司外院,继续敲打。”
次日午时,又一名货郎翻墙入院,动作比前一人更为谨慎。他避开巡哨路线,从柴房潜行至后窗,正欲撬窗,忽觉脚下一滑。
楚红袖在柴房地面涂了蜂蜡。那人摔倒瞬间,暗哨已至,弩箭抵喉。
审讯如前,李青萝用药控其神志,逼出供词:“接头人在城南药铺,穿灰袍,持铜铃为号。任务是取全图,若不得,便放火毁库。”
“又是乙字巡。”楚红袖比对密档,“此人所报铜铃,为察事司‘焚档’指令信物。”
“他们急了。”柳如烟冷笑,“前脚派人盗图,后脚就想烧库灭迹。既想得利,又想脱罪。”
陈墨道:“急的不是他们,是背后的人。三皇子需要证据,也需要干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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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第三名细作出现。此人未走火器司,而是潜入账房,试图盗取工坊布局图。
柳如烟早有预料。账房抽屉内藏有磷粉夹层,那人一触即染。千机阁追踪其行迹,直至城南老驿馆。
慕容雪率队包围,当场擒获两名青衫人,搜出宫中牙牌与密写药水。其中一人竟是庐州府前巡检,三年前因贪墨被革职,本应流放,却悄然消失。
“赵明远旧部。”楚红袖确认身份,“被三皇子收编,充作暗桩。”
陈墨翻看缴获密信,内容简短:“图未得,恐泄,速决。”
“速决?”慕容雪冷笑,“他们是想动手了。”
“那就让他们动。”陈墨将信投入烛火,“我们设局,不是为了抓几个细作。是为了让幕后之人,亲自伸手。”
他转身走出驿馆,夜风卷起袖口,玄铁护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