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恒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大殿:“昨日的奏折,朕都看了。”
一句话落地,殿内的呼吸声仿佛都停了。
户部尚书李嵩硬着头皮出列,袍角微颤:“陛下,臣……臣昨日言辞过激,恳请陛下降罪。”
“朕赦你无罪。”
白洛恒淡淡道:“有话便说,不必惶恐。只是朕有些不解,迁都御京城,于国有利,为何你们偏要反对?”
吏部尚书王晏出列,躬身道:“陛下,非是臣等反对,只是新朝初立,百废待兴。山西刚平,流民需赈,北疆需防,国库本就吃紧。御京城虽有旧基,重修宫室、疏浚河道、迁徙官民,无一不要耗费巨万钱粮,恐难支撑啊。”
“王大人所言极是!”
礼部尚书紧随其后:“且平襄城虽经楚室三朝修缮,终究是战乱之余,城防残破,七河淤塞过半。若贸然迁都,一旦漠北蛮人南下,突破北疆防线,御京城无险可守,岂非要重蹈代州覆辙?”
这话戳中了不少人的顾虑,立刻有几位边地出身的官员附和:“漠北骑兵来去如风,当年齐朝末年,便是因都城一马平川,才让蛮人长驱直入,劫掠中原。建安虽偏,却有群山为障,纵有急变,也能坚守待援啊!”
议论声再起,这次却比昨日克制了许多,带着几分试探的恳切。
白洛恒静静听着,指尖在御案上轻叩,直到殿内再次安静,才缓缓起身。
“诸位担忧的,无非三点:钱粮、城防、外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