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时觉从万岁山离开,腰上挂着一个金黄龙纹御符。
朱由校还是给了信任。
但皇帝的话让卫时觉脚步沉重。
皇帝借着水利,说天下税赋枯竭,让自己到前线代天监督战事。
听懂了,但不可能管住手,去了再说。
世人皆知,解决京城用水有三个办法。
第一个最简单,且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西山永定河筑堤,凿山开渠,引水到玉泉河,量大流速快,解决很多问题。
但有个死穴,万一敌人进入京畿,水利会成为破城的钥匙。
大明无法保证京畿安全,瓦剌、达延汗、俺答汗都来过。
此路不通。
第二个办法,就是多凿水渠。
至少把一半人迁出内城,很多城墙和衙门都得重建。
看似一个水利工程,却考验上下执行力。
且会增加大量清淤工程。
开源节流,变为节源开流。
隋炀帝开凿运河前车之鉴,还未享受到水利好处,天下已经大乱。
此路也不通。
第三个办法,被动又愚蠢。
也是现在的办法。
割舍运输能力,修水闸抬高水位。
结果是导致京城渠底越来越高,水位反而没高多少。
且水闸越修越多,清淤工程越来越重。
京师水利映射天下政务。
大明人口翻了两番,税赋却只有明初一半。
人人皆知朝政艰难,人人不想做出任何牺牲。
大家互相掐着脖子,搂着,拖着,一起等待最后时刻。
一堆乱麻全是死结,找到线头也没用。
卫时觉没本事处理,也没想处理。
出去找找机会,另起炉灶。
大步来到东安门外,一百红盔、一百缇骑、一百幼官已经集结完毕。
缇骑头领还是那天的陈山虎,幼官头领是小侯爷邓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