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的证据链。”赵宸拿起那片账簿残页,指着上面“转赵贵名下”的字样,“这只能证明田产转到了赵贵手里。赵贵是大皇子府的管事,这没错,但仅凭此,大皇子完全可以推脱,说是赵贵背主私为,他毫不知情。”
他又指向老周留下的字条:“‘言奉大殿下钧令’,这只是赵贵的一面之词,空口无凭。老周已死,死无对证。”
书房里陷入沉默,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细微的噼啪声。
“那...那怎么办?”刘二狗的声音带着绝望的沙哑,“难道...难道就治不了那恶贼了吗?”
赵宸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冰冷的夜风裹挟着雪粒子灌进来,吹得烛火一阵摇曳。远处,皇城方向一片死寂的黑暗。
“赵贵死了。”赵宸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忽,“死得蹊跷,说是急病。但我们的眼线看见,墨鸦的马车在天黑前进过大皇子府的后门。”
“灭口!”忽尔卓咬牙道。
“没错。”赵宸关上窗户,隔绝了寒风,书房内重新被暖意和凝重的气氛笼罩。“赵贵是关键人物,他知道得太多。他一死,很多线索就断了。但大皇子忘了一件事——赵贵这种人,狡兔三窟,绝不会不留后手。尤其是这种足以让他掉脑袋的勾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转过身,烛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眼神锐利如刀。
“赵贵在大皇子府当差多年,贪得无厌。他在城西置办了一处别院,养着外室,藏着不少私财。更重要的是,”赵宸的目光扫过忽尔卓和老药头,“这种人,为了自保,一定会留下能要挟主子的东西。比如,大皇子亲笔签署的田产交接文书,或者赵贵自己记录的、详细到每一笔银钱去向的私账!”
老药头浑浊的眼睛一亮:“王爷的意思是...东西可能在赵贵的别院里?”
“极有可能。”赵宸点头,“赵贵刚死,大皇子那边忙着撇清关系,处理首尾,未必能立刻想到去清理他的私宅。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王爷,让老奴带人去!”忽尔卓抱拳请命,黑甲在烛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定把那别院翻个底朝天!”
赵宸沉吟片刻,右肩的胎记又传来一阵清晰的灼痛感,带着某种警示的意味。他想起破庙里墨鸦那双泛着幽绿光芒的独眼,想起他那诡异的身法和歹毒的暗器。
“墨鸦很可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赵宸沉声道,“此人阴险狡诈,手段狠毒,绝非寻常护卫。他既然能在大皇子府来去自如,必然也知晓赵贵别院的所在。赵贵一死,他很可能奉命去销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