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将士们动摇了,有的放下长矛,有的后退一步。就在这时,学宫的方向传来一阵诵读声,鲁先生带着数十名学士,举着《秦记》《仓颉篇》竹简,从街道上走来,声音整齐而坚定:“秦篆一,天下平;度量同,民安宁;郡县统,文脉兴!将士们!陈先生用命守住的文脉,陛下推行的郡县制,是让百姓安居乐业的根基!项梁是旧贵族,他恢复分封,只会让天下再次战乱,你们的妻儿,又会陷入流离失所的境地!”
百姓们被诵读声唤醒,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叛军扔去:“我们不反大秦!我们要郡县制!要秦篆!”“杀了项梁!保卫咸阳!”
秦军将士们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举起长矛,大喊道:“保卫咸阳!保卫大秦!” 他们冲向叛军,与叛军厮杀起来,蒙毅趁机率军反击,堵住了城门的缺口。
项梁脸色骤变,没想到百姓和学士会帮秦军。他怒喝:“一群蠢货!给我杀!连学士带百姓,一起杀!” 叛军们疯狂起来,刀斧砍向手无寸铁的百姓,街道上瞬间血流成河。鲁先生抱着《秦记》残本,挡在百姓身前,被叛军的刀砍中肩膀,却依旧不肯后退:“文脉在,大秦在!我们不能退!”
就在这时,项伯率军从宫里赶来,大喊道:“项梁!住手!你哥哥项燕是战死的,陈先生收殓了他的尸骨,陛下没有株连项氏,你竟敢反秦,杀害百姓,你对得起项燕将军吗?”
项梁看到项伯,脸色更沉:“项伯!你个叛徒!项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跟着嬴政,跟着陈墨,不过是他们的走狗!”
“我不是走狗!” 项伯怒喝,“陈先生教我‘止杀’,教我‘民心为根’,陛下推行郡县制,让楚地百姓有田种,有书读,这才是项氏该守护的!你恢复分封,只会让楚地再次战乱,你才是项氏的叛徒!” 他举起剑,“今日,我就替项燕将军,清理门户!”
两人同时冲向对方,剑刃相撞,火花四溅。项伯的剑法带着陈墨教的“止杀”之意,招招留有余地,却也精准狠辣;项梁的剑法则带着旧贵族的狠戾,招招致命。街道上的厮杀与丹陛上的对峙交织,咸阳城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染着血与火。
内宫的太医署里,太医正为嬴政施针,银针拔出时,针尖发黑——噬魂蛊已侵入心脉,若再无解药,最多只剩一个时辰。扶苏焦急地踱步,胡亥守在嬴政床边,小手紧紧握着父亲的手,眼泪掉在嬴政的手背上:“父皇,你快醒过来……胡亥知道错了,不该听赵忠的话,不该怀疑扶苏哥哥……你醒过来,我再也不任性了……”
嬴政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皮艰难地抬起,却依旧看不清东西,只是沙哑地说:“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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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立刻端来温水,喂嬴政喝下。嬴政喝了水,气息稍稳,目光落在扶苏身上,声音微弱:“扶苏……赵父……伪诏……杀……”
“父皇,您放心!” 扶苏握住嬴政的手,“赵父已经跑了,伪诏已经识破,儿臣会杀了他,守住大秦,守住文脉!”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跑进来,脸色惨白:“公子!不好了!赵父跑到了学宫的典籍库,他说要烧了所有竹简,断大秦的文脉!鲁先生和学士们正在阻拦,情况危急!”
“什么!” 扶苏的脸色骤变,典籍库是陈墨用命守护的地方,绝不能被烧!“胡亥,你在这里守着父皇,我去学宫!”
“扶苏哥哥,我跟你一起去!” 胡亥站起来,眼神坚定,“我要去保护陈先生留下的竹简,我要帮你!”
扶苏点头,带着胡亥,率军朝着学宫跑去。太医署里,嬴政看着他们的背影,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再次陷入昏迷。
学宫的典籍库外,赵父被项伯追得走投无路,手里举着火把,抵在一卷《尚书》残本上,嘶吼道:“项伯!扶苏!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烧了这些竹简!让陈墨的心血,让大秦的文脉,彻底断绝!”
鲁先生和学士们围在周围,手里拿着竹简,却不敢上前,生怕赵父真的烧了典籍。“赵父!你住手!” 鲁先生的肩膀还在流血,声音却依旧坚定,“典籍是天下的文脉,不是大秦的私产,你烧了它,就是千古罪人!”
“千古罪人?” 赵父冷笑,“我要的是大秦灭亡,管他什么千古罪人!扶苏,你若杀了胡亥,让我立成蟜为帝,恢复分封,我就放了这些竹简!否则,我们同归于尽!”
扶苏看着赵父手里的火把,又看着典籍库里堆积的竹简,心里满是愤怒——赵父为了达到目的,竟不惜毁灭文脉!“赵父,你别做梦了!分封只会让天下战乱,郡县制才是民心所向,我绝不会答应你!”
“那就别怪我了!” 赵父猛地将火把扔向典籍库的门帘,“烧!都烧了!”
“不要!” 扶苏和胡亥同时大喊。胡亥突然冲过去,用身体压住门帘上的火焰,火舌舔舐着他的麻布袍,疼得他眼泪直流,却依旧死死按住:“不能烧……陈先生的竹简……不能烧……”
赵父没想到胡亥会这么做,愣住了。项伯趁机冲过去,一剑刺穿赵父的胸膛。赵父倒在地上,临死前,看着燃烧的门帘和胡亥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扶苏……胡亥……你们赢不了……骊山……陈墨的墓碑……蛊虫……会……会毁了大秦……” 说完,气绝身亡。
火焰很快被扑灭,胡亥的后背被烧伤,却依旧笑着看向扶苏:“扶苏哥哥……竹简……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