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剧烈干呕,冷汗顺着脖子流下,手里的锅几乎滑落。
可他还是咬着牙,强撑着,眼神死死盯着那锅底的黑。
“我得让医生看看到底是什么……”
他低声说着,声音发抖,像风里的蜡火。
他到了院门口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湿透了,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头上。屋檐下的灯早就灭了,只剩远处一扇半掩的窗户透出微弱的黄光。那是贾家的。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咬着牙挪过去,敲了敲门。
“贾张氏——”他声音嘶哑,带着雨水的寒意,“开门,快开门!”
屋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传来老太太嘶哑的嗓音,“谁呀,大半夜的嚷嚷什么!”
“我,是我,雨柱!”他加重了声音,几乎要喊出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贾张氏披着一件旧棉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她瞪着何雨柱,又瞅了瞅他怀里那口锅,眉头一皱,“你这是干啥?抱着锅到处跑?天都黑成啥样了,吓人不?”
“淮如出事了。”何雨柱一咬牙,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啊?”贾张氏猛地瞪大眼,皱纹都挤到一块去,“出啥事了?”
“昨晚那顿饭……中毒了。她在医院,现在命还悬着。”
老太太脸上的神情僵了一下,整个人愣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声音突然拔高,“中毒?咋中毒了?那饭不是你做的嘛!咋回事!”
“医生说是食物细菌的问题。”何雨柱的嗓子越来越哑,“现在让把剩下的菜都带去化验,得快。你屋里是不是也还剩点昨晚的?快拿出来。”
贾张氏一听,慌了神,急忙转身往屋里跑,一边嘴里嘟囔,“哎哟我的天哪,这咋弄的,昨晚吃的时候还挺香的……”
屋里灯光昏黄,她弯腰在桌下翻找,手忙脚乱地掀开一块破布。那碗剩菜还在——早已结了一层油皮,空气里飘着一股酸臭味。她一边皱眉,一边小心翼翼地端起来,嘴里骂骂咧咧:“这咋整的,这不是要人命嘛……”
“快拿着,一块儿去医院。”何雨柱催促,眼神急得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