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位老专家,都曾深度参与过《义务-教育-课程方案》的修订工作,是真正的“顶层设计者”。
一场小范围的闭门研讨会,在一家清幽的私人茶馆里悄然举行。
会议主题,被陆承安巧妙地定为:“当社会记忆进入课堂:挑战还是机遇?”
会上,陆承安没有做任何长篇大论,只是播放了一段经过精心剪辑的课堂视频。
视频中,一个皮肤黝黑、眼神怯生生的初中男孩,正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讲述他父亲的故事——一个凭着一张张“暂住证”,在城市里打了二十年工的农民工,如何在去年,终于拿到了那本红色的户口本,成为这个城市“真正的人”。
当男孩讲到全家人在派出所门口相拥而泣时,视频里,他身后的全班同学,不约而同地集体起立,为他鼓掌。
视频播放完毕,茶室里一片寂静。
良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专家颤抖着端起茶杯,却迟迟没有送到嘴边。
他长叹一声,声音沙哑:“我们争论了一辈子教材的体例,抠了半辈子字眼,教了半辈子语文……到头来,原来是漏掉了最重要的那个主语——人。”
这句话,像一枚定音的秤砣,重重地落在了每个人心上。
两周后,教育部官网悄无声息地挂出了一份新的指导文件——《关于在中小学加强国情教育的指导意见》。
文件通篇没有提及“补丁贴纸”,却在字里行间释放出微妙而积极的信号。
文件首次明确鼓励“结合地方实际和学生家庭背景,开展情境化、体验式教学活动”。
当苏霓的目光落在文件第七条第三款上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那行字写着:“支持和鼓励学校依据国家课程标准,开发具有校本特色、满足学生个性化发展需求的辅助学习材料。”
她轻轻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他们打赢了关键的第一回合。
当天深夜,许文澜的加密通讯弹窗亮起,是一张截图和一句话。
截图上,是甘肃那所偏远的乡村小学。
孩子们将收集到的所有“补丁贴纸”认真地粘贴、整理,用最简陋的打印机和订书机,装订成了一本本薄薄的小册子。
册子的封面上,是孩子们用稚嫩笔迹写下的一行大字:《我们班的历史课本》。
图片下面,是那所小学的校长发来的一段备注:“苏老师,孩子们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