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速度会慢些,但只要坡度够,一样能灌溉。”学者想了想,“还可以在中间加两个小塘,分段存水,避免一次冲垮。”
“那就改。”艾琳说,“高地筑塘,浅渠分流。今天就把新方案定下来。”
当天下午,工程重新调整。一部分人去搬土石垒塘,另一部分在高地处开渠。艾琳站在边上,看着他们干活。太阳落山前,第一道渠口通了水,浑浊的水流顺着新开的沟慢慢往下淌。
与此同时,另一件事也在推进。轮作的事卡在种子上。公仓里的豌豆和苜蓿加起来不到五袋,根本不够一片地种。农民怕种了豆子没粮吃,没人愿意试。
艾琳召集农务官和几位老农,在议事厅当面说清。“种子由公仓出,试验户如果收成比去年少,差多少补多少。不仅口粮补足,还记双倍工分。”
有人还是犹豫。“豆子能当饭吃吗?孩子小,光吃这个不行。”
“不是全种豆。”艾琳解释,“三年一轮,第一年小麦,第二年豆类,第三年休耕养地。豆子收了可以煮粥,也能喂牲口。地肥了,下一季麦子才长得好。”
她点了两个经验多的老农,又选了两个年轻学徒,组成耕作小组。学者负责教他们怎么测土质、记出苗率。每天写一份日志,交给文事堂归档。
第四天早上,轮作田开始翻土。艾琳过去看了,土色发灰,板结严重。老农说:“这种地连草都不爱长,得先松土。”
“那就先用曲面犁深翻一遍。”艾琳说,“再撒些草木灰进去,改善土质。”
犁地用了两天。第五天播种,豌豆粒一颗颗埋进土里。当天傍晚,日志送到了艾琳案上。上面写着:
“今日晴,气温适中。播种面积半亩,用种三升。土壤湿度尚可,出苗预计七日左右。虫害暂无。”
她看完,放在一边,又拿起灌溉工程的日报。上面说,高地塘已垒好一半,预计明日完工。她批了个“准”字,命人送去工地。